“姐姐,你信不信宿世此生?”
卫珍儿未露心虚,面上也无半点惭愧,她仍然在卫绛面前装模作样,把她当傻子般唬弄。
“不会的,阿绛贪玩,她也晓得分寸。再者,她已经和墨大哥订婚,如何会不守端方呢?不过……娘,我感觉阿绛与安然仿佛情投意合。”
蓦地,卫绛失声轻笑,这是她这辈子听到最荒唐的话,而这话竟然出自亲姐姐的口。
说着,卫绛拽着卫珍儿的手,把她往无人之处轻拉。走没几步,灯笼少了,脚下路也变暗淡,卫珍儿不肯再走,回身拾阶上了百雀亭。
卫珍儿在摸索她,想必正为她的去处焦急。卫绛成心往人少之处走,偶尔装出羞怯模样,扭捏道:“我如何能够会丢呢?奉告姐姐件事,你千万别奉告人家,我在船上碰到安然了,我们聊了会儿天。”
卫绛反呛道:“有话说的人不该该是你吗?你但是我的亲姐姐呀。”
“姐姐说得极是。”
卫珍儿提裙拾阶,身后裙尾迤逦,如水流淌,恰好有只脚踩上裙边,踩中她的毒蛇尾。卫珍儿一个踉跄,直挺挺地从亭阶滚了下去,嘴砸在阶沿上,顿时豁开一道口,口中门牙磕碎一粒。
卫绛俄然发问,卫珍儿猝不及防,她正垂眸扫过园中世人,内心抱怨挑不出半个好的。
“情投意合也没用,我不是嫌弃安然,可他的确比墨华差,并且看起来肥胖不堪,如何能当大事?”
卫珍儿理直气壮:“你能够嫁给安然,他必然要你。”
百雀亭立于高处,能一览众景,而底下的人也看得见亭中人,只见一个是素衣嫦娥,另一个是盛装洛神,姐妹俩密切玩耍,倒比台上的戏更加都雅。
甚么?只是谈天吗?卫珍儿心头一紧,悄悄磨起牙,记得安然来找她“搓合”时,明显别成心图,如何俄然之间变成谈天了?
俄然之间,卫绛感觉她很不幸,怕她这辈子都这般自发得事,整天耍弄着她糟糕的小聪明。
卫珍儿内心一惊,眼神慌乱起来,正想着要答,卫绛却抢先道:“我信。我信因果。”
卫绛听着他们恭维之词,嘴角挂起一抹不咸不淡的笑意。她持筷夹了只蟹脚,放在卫珍儿碗里,且笑着道:“姐姐吃蟹,我晓得你喜好吃这个。”
说罢,卫珍儿携起卫绛双手,半兜着摆布摇摆,和顺娇笑甜得诱人。
“姐姐,你在怕甚么?莫非我会吃了你不成?”
“我是为你好。你与安然情投意和,既然你们两个班配,在一起又何尝不成?”
台上的戏在唱,这里的戏也在唱。
卫绛眯眼笑着,悄悄地将披风往李氏怀里塞。李氏松了口气,心石落地,然后又忍不住数落道:“如何去了这么久?”
卫绛搬出墨华时,两眼成心偶然往卫珍儿身上瞥。卫珍儿不露声色,可她经心修整的细眉却不自发地微挑。
李氏沉下脸,轻斥道:“你应当看住你mm,如何能让她和安然随便出去?如果被旁人见了,有损她名节。”
卫珍儿想着不由举头挺胸,莲步轻踩,底下园子有人看着她俩,她可不能丢了架式。
卫珍儿晓得事情已败露,装模作样地感喟。
又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卫绛还没返来。李氏等不到她,急了,赶紧起家要去船埠找人,就在这时候,卫绛来了,手里捧着一件披风,款步走到李氏与卫珍儿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