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恶梦。梦里便是她的宿世，与他相干的统统皆是预谋。她仍然记得第一次与他欢好以后，她恨不得削去本身一层皮。
卫二女人，肥胖且丢脸的卫绛，为何要她？
李氏欣喜不已，不过想到卫绛白日说的那番话又踌躇起来。固然她信鬼神，但对卫绛说的话半信半疑，再说看他们两人是帝旺之卦象，将来定会风调雨顺，多子多福。
卫千总深吸口气，负于背后的双手十指交叉，右手两指小扣起左手手背。一下、两下……这该如何是好？
“你叫甚么名？”他的吻卤莽地落在她的颈上，手指如沙砾摩挲到她的衣衿，一拉、一扯，衣裳落在地。
四目交叉，目光就似这余烟胶葛起来。她眼泛斜波，他目不转睛，两人擦肩而过，又像无事般各自散去。
夜风拂来，微微凉意很舒畅。卫绛头靠在廊柱上不知不觉睡着了。半夜梦回，她又来到花楼，堂屋里人声鼎沸，到处可闻粗鄙的大笑。
提及阿绛，李氏不由泛愁。当初卫珍儿十三岁时，门槛都要被媒婆踩破，现在卫绛十三岁了，没有一个过来讲媒的人，她的婚事可比卫珍儿的婚事难办很多。
这里不是花楼，这里是她的家；她也不是尔娘，她是卫绛。
还好恶梦结束了，这辈子她能重新挑选。
“受不住了，停下……”
李氏手中针活儿一顿，凝神想了会儿，照实说道：“我感觉这孩子聪明聪明，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传闻他不但懂红毛语、另有倭子话、吕剑方言……他都会，真是可贵的一块好质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