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带不屑哧哼：“死矮子们可精得很，我感觉他是在摸我们的底，讲不定已经和谁做上了。”
墨华在卫千总部下当差，天然要为卫千总考虑，不过他思忖半晌后，却道：“就让魁虎先吃一阵子，卫家这么大，一时半会儿也吃不空。”
莺歌娇啼如浪一层盖过一层。墨华昂首往三楼的某个窗户看了眼，持续往前走。
“墨少，这是刚做的，你带归去下酒。哦，对了……费事你见到卫千总替我美言几句，今后还要他多担待。”
“不是每次都被你吃去了吗？”
提到美人，海带热血沸腾，一双眼贼亮贼亮，但想起墨华这大手笔，贰内心就泣血。
说罢，墨华再次沉默，纤长的手指摸起小豆子的尖耳。
“没有。若错了，我就不会向寄父提亲了，不是吗？”
“是不是我们有甚么曲解？”
“聊甚么？”卫绛冷声问，心中已无惧，筹办迎上看不见的刀锋。
针锋相对，各不伏输。
此话一出，大师心知肚明。魁虎大要和蔼，公开里做了很多损人活动，船偷偷走，货偷偷吃。
“春香是谁？不记得了。”
“你小子，还耍恶棍。”
墨华瞥见那抹白后，渐渐地袖里摸出栀子花放在鼻下轻嗅。思路被花香冲得恍惚了，昏黄当中，他看到一个身影如花飘零，顷刻间，心揪痛起来。
“我想找你好好聊聊。”
他凑得更近了，就好似追着她。或许他也重生了，记得尔娘、记得她，循环以后要债来了。
“我没病，你别多想。聊聊闲事吧，明天卫千总说要我去和倭子筹议香料的事。现在天竺香料代价涨得凶，鬼倭却压得低，几趟船来回都没利头可赚。”
一点也不巧。
海带瞪起小眼，大了嗓门道：“那当然，人家是红牌，住三楼。”
说罢，海带把豆腐拿走了，到了室外又偷偷嘬上一口。
话尾，卫绛不忘冷哼一声。
说着，墨华垂垂弱了声音，咽气似地吓了海带大跳。海带伸长脖子看看他，再特长探起他的鼻息。还好，活着。
墨华哭笑不得，尝试着要找出她的来由。
海带紧跟在掉队来了，嘴里多了根黄瓜，他一边巴唧巴唧嚼，一边说道：“你这几天咋怪怪的？早上莫明其妙把老六赶了，几个兄弟都在嚼舌根呢。”
劈面豆腐作坊老板娘来了，殷勤地塞了包白嫩嫩的豆腐过来，胖胖的圆脸一笑，把眼都挤没了。
海带眯起小眼，往他身上反正扫，自他与卫千总出海返来，就有点不太普通，沉默时候太多，说话时候太少。
“哪间房？”
卫绛看破了墨华蓄意的偶遇。
看来不突破沙锅问到底，他是不会罢休了。卫绛利落地给他个答案。
墨华有副好皮相，浸泡在浑沌脏乱的无极海里，也没染上粗鄙的腌酸臭味。若没有这么多波折，或许她会喜好上他，但是卫绛脑中闪过的是血染白墙、骸骨成堆的惨影。这个仇忘不了。
哼，他另有脸索债吗？是他害得她家破人亡！
说着，他去了船室，把豆腐摆到半圆铁灶子里。
“这个题目还要问吗？不肯意就是不肯意，哪需求来由。”
“哟，胖婆娘又送豆腐给你了？这不是让你‘白吃’的意义吗？”
“留点早晨炖汤。”
墨华点头莞尔，收下那包值不了几文钱的豆腐，一手拎着，另一手抽出烟杆儿，叼在嘴里。
墨华眼中的残暴消逝了，俄然之间变得奥秘莫测。他沉默了会儿，牵起一抹干巴巴的笑。
“眼下还看不出来，说不定今后会变标致。我感觉她像是晓得些甚么，对我顾忌得很。我得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