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了心境才道:“是该好好筹办的,公主身份高贵,切不成失了我朝面子。”
“王爷瘦了。”
初夏也不再多问,出去传了人出去。
刮风了。
他没有答复,因为他不晓得如何描述他这月余所过的糊口。怎是一个好与不好便可诉之。
欧阳睿之也忙看向窗外,却见人影早已消逝。回身便从厅外追了出去。
袭若笑笑不语,伸手将窗阖上,道:“夜深了,奴婢奉侍娘娘歇下罢。好歹躺在床上,也养养神。”
刚欲转成分开,却被一只手拉了住,“不必了,我只是来看看。”
他清减了很多,满脸沧桑之色,想是异国他乡,驰驱而至。
楼心月也不再问,想起和亲之事,又道:“西楚公主没和王爷一起返来么?”
“娘娘。”
楼心月点了点头,这才抬起,刚好对上欧阳睿之看向她的目光。忙又移开目光,这才想起礼数二字。
只是,他的度量终不属于她一人。
楼心月摇了点头,“没事,只是本宫方才感觉屋里闷,翻开窗子,不想有只猫躲在这里。”
楼心月心下一怔,手指紧扣着案角,一会才道:“你可知皇上与王爷在议何事?”
过了一会,又听他道:“他待你可好?”
轩窗一开一阖,一个身影已立在面前。夹带着雨滴,和窗外那丝丝的寒意。令人禁不住浑身一栗。
何必问,不过是徒添忧愁。
莫非是他?
楼心月也跟着追到窗边,翻开轩窗,却只见满眼的雨丝,而那身影早已无形无踪。正欲阖上轩窗,鼻翼间俄然闻得一阵淡淡的香味,模糊是清瑴香的味道。
“是啊,今早雨一停就起了好大的风。初晴一夙起了,又归去加了件衣裳。袭若方才看了西边的云头,说这雨怕是停不了。”
欧阳墨轩向来多疑,现在被他看到她深夜与欧阳睿之在屋里,岂不知他会如何猜想。
“是啊,一早来了又走了。见娘娘睡的沉,还让存候的嫔妃都归去了。”
“是。听王禄说,惠妃晚膳前早早就送了参汤去御书房请了,皇上也已应允彻夜去她的永和宫了。”
楼心月摇了点头,“不关你的事。”听着窗外有风声,又道:“雨停了吗?但是刮风了?”
“谁?”
“皇上说下了早朝过来和娘娘一道用膳。另有,皇上见娘娘睡的不安,问了奴婢但是娘娘常常如许夜不能安?”
楼心月喃喃念叨:“风雨欲来。”
因白日睡的多,如此夜深却毫无睡意。加上方才之事,心头那股子思路老是扰的心底不安。如此,一向到拂晓时分方才郁郁不安的入眠。睡梦仍然不平,仿若走进了光阴的隧道,时而在宿世,时而又飞越到了此生。而欧阳墨轩的身影更是在梦中穿越着,时而冷酷无情,时而柔情似水。更有欧阳睿之的身影,老是远远的站着,任她如何,都没法走近。
一别月余,他度日如年。虽身在西楚,心却一向在这里。从未曾分开。
入夜,遣了世人,单独坐于榻上。窗外的雨仍然淅淅沥沥,漫不经心的下着。天井里雨雾迷离,廊檐下的牡丹,在烟雨的浸润下,更加鲜艳。
窗外雨声漫漫。
初夏一边拿出丝帕替她试去额头的泪水,一边忧心道:“娘娘到底梦到了甚么,一向在说糊话。奴婢如何叫也叫不醒,幸而皇上没有听到。”
拿起书,复又看了起来。
深深的舒了口气,由着初夏扶起,心底却始终不得安宁。
袭若应了,正欲退下,就见李义从厅外走了出去。回道:“回娘娘,皇上让娘娘不必等他了。睿王爷返来了,皇上现在正在御书房与王爷议事,怕是一时半会还不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