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好似没有听出这丫环话中的撺掇之意,表示得很感兴趣。
明珠扫过劈面,果见三个男人每人面前都放着一碗笑吟吟地接过。
轩辕斑斓说话刺耳,明珠也毫不在乎,笑眯眯地点点头,从善如流地回身朝本身房里走去,她这副软硬不吃的厚脸皮模样,倒叫轩辕斑斓内心憋气,哼了声摔门回房不提。
“府上的厨子真是妙技术,夫人也尝尝,味道实在不错呢!”
“该当是白日坐船累着了,既然头晕,那也别强撑着听戏了,碧玉,扶明女人回房歇息!”
对于沈清的体贴,梁固对付地笑了一下,他举起酒杯,又再度放下,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
见冬莺倒了杯茶筹办递给明珠,她便毫不客气地抢过来一饮而尽。
沈清陪着轩辕彧、梁固、百里贤三人坐在劈面,并用半人高的三叶梅在中间隔开,分做两席,相互之间也不说话,像是决计要让明珠放心似的。
半晌不到,明珠俄然按住额头,手肘撑在桌上。
掩上房门,明珠身边那两个穿戴灰色夹袄的丫环这才将手中的行李等物放在地上,庞胧烟揉着酸软的胳膊,满脸忿忿之色,她固然是商门之女,从小到大也没干过服侍人的事,明珠让她假装丫环,扛了这么久的行李,她内心天然老迈不欢畅。
中郎将沈清,乃是镇西侯梁康举荐给献帝的人,当年季家还未垮台时,他还在军中做校尉,常常给季明铮的暗中使绊子,站队站得较着,厥后季家毁灭,他更是蹦跶得欢实,想来也是镇西侯府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得了机遇,哪有不摇尾巴的事理?
明珠看戏台已经搭好,伶人们都已上了妆,垂手立在半透明的纱帘后,而齐氏几次回望,就是不叫开戏。
“泸水镇是小处所,比不得盛京,没甚么接待的,倒是家里养了个小梨园,唱南边的花鼓最是特长,现在夜长了,老爷和夫人怕皇子公主们闷得慌,特地在抱厦那边让他们扮上了,待会锣鼓一敲就开戏,明女人定要去看看,这花鼓戏在北方但是很刺耳到的!”
“听申明女人本日晕了船?这是冰糖酸梅汤,加了甘草和木香,我命人给大师都熬了,只要喝上一碗睡个好觉,保准你明日坐船半点事也没有!”
百里贤看不上梁固的手腕,轩辕彧却不一样,轩辕彧虽是皇宗子,但却非东秦皇后亲生,他的母亲只是草原上一名牧羊女,也是趁着轩辕略交战驻扎在草原上时,用了一样的手腕得光临幸,后有了身孕才做了轩辕略的侍妾。
齐氏一愣,仿佛没想到这药效来得如此快,心中一喜,假惺惺地为明珠抚着后背。
“这酒有些上头,孤去花圃里略转一转,散散酒气,各位自便。”
“谁要和你话别!我们又不是朋友!要不是看在百里瑕的面子上,不能让你流落街头,谁会想管你的闲事!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齐氏见问,拍着她的手笑道。
“由着她去吧!等她将来真进了梁家的门,好日子便到头了,也是不幸。”
“殿下,沈大人请先慢用,我去一趟净房。”
他的老婆齐氏,不过二十出头,传闻也是镇西侯府一门远房亲戚,当年沈清为了娶她,休了陪他熬过贫贱的嫡妻,将她赶回籍下故乡,闹得嫡妻想不开悬了梁,沈清心中不但毫无惭愧,还未等嫡妻头七过完,就大肆筹办婚事,娶齐氏过门。
“无妨无妨,一盆花罢了。”
“寿王的别苑就在对岸,彻夜各位高朋都在,又摆酒戏,如何得也得请一请寿王妃才是,就是不晓得寿王妃肯不肯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