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护着她。圣神天子觑着女儿，又问：“你八哥都同你说了些甚么？”
“是。”武团儿娇声应着，心中舒悦非常。
自那日朝堂请辞后，太子便告病于东宫，不问世事。群臣一时群情纷繁，有些人思疑太子受人所迫，想要援救，亦有些人以为这是个绝好的机遇，该当将他拉上马。两方权势参杂，数之不尽的奏章上到天子面前，如果以往，这些奏折该抢先让上官婉儿过目，可现在圣神天子一见着她，便想到觊觎皇位的李令月，挥挥手就又让她退了出去，“你去寻阿月吧。唤易之和昌宗过来。”
※
大殿沉闷无声，上官婉儿独独跪在殿中，高阶上圣神天子正襟端坐手持书卷，武团儿站在一旁轻摇葵扇扮演着她家奴的角色，余光瞥见一抹红裙踏入殿内，她仓猝将唇角伸展的笑意掩住，垂下头寂静不语。
李令月摇了点头，单手将她揽入怀里庇护着，“不消，我不疼。”
李令月回道：“八哥问我在突厥过得好不好，体贴了几句，还――”她止了话语，看了眼严肃的母亲，又接着道：“还同我说了两位嫂嫂的事。他思疑这事与武家的两位堂兄有关。”
武团儿赶畴昔的时候，李令月正在逗弄玄儿，听她传令，抬首间和顺便化了作了冷峻，“晓得了。”
拿人财帛与人消灾，张氏兄弟一得天子召见，眼看堆满书案的奏章都在群情太子之事，张昌宗便假装不解的模样问道：“宅家，怎生这些手札都与太子有关？”
“玄儿乖，去找你凝夫子习字，阿娘过会儿便返来。”轻拍了拍女儿的头，李令月起家走了出去。
“好。”李令月轻声应着，心道：八哥请辞，武承嗣和武三思该当也心急了吧？
圣神天子微虚着眸子，神采略显凝重，她没有推测女儿连这话都轻而易举的坦白出来，是有所图谋，还是至心相待？她看着女儿恭谨安宁的脸，一时辨不逼真，又问：“他如何同你说的？”
上官婉儿心下微凉，屈膝下拜，恭敬而又顺服，“宅家圣明，婉儿不知。”
李令月思忖道：“八哥感觉武团儿是两位堂兄的人。”
圣神天子觑着她不语，过了少顷她方道：“承平这些日子不是留在宫里陪你么？团儿，你去看看，如果公主在便将她唤来。”
李令月想到武团儿对上官婉儿的态度就生厌，不过她到底不是个残暴好杀之徒，目睹上官婉儿有些吃惊，便笑着安抚道：“我确切讨厌她。不过我又不是商纣的妲己，没那折磨人的兴趣。这么做，也不过是学阿娘的那些苛吏，吓吓她给她个经验罢了。”
李令月挽着上官婉儿的发，眸色温情，说出来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武团儿恃宠而骄，毫无风骨，不管是软是硬，都能够令她屈就。不过我克日不悦，不想让她吃软。婉儿你说，如果那两个面首用来烤鹅的笼子放小我出来，会是何气象？”
※
诚如李令月所言，武家两兄弟一见太子请辞，心机就动了起来。前些光阴，他们见李令月大胜返来，开了府邸，门客纷至沓来，便有些心慌，心想一个太子不敷，现在又多了位公主，公主虽为武家妇，但是敌是友尚不清楚，此时可贵太子让位，倒是为他二人创了个好机会。借着张氏兄弟正得宠，他二人便施了重金，但愿两人能帮他吹吹枕边风，说说好话。
李令月蹙了蹙眉头，她身为骠骑大将军理应上朝，但天子迟迟不允，想来忌讳那些大臣的激愤言语，此时唤她畴昔，八成是思疑太子的事与她有关。她斜斜勾了嘴角，这事确切与她有关，不过她才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