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芷惠视野从林语筝被架走的背影上收回,言之灼灼道:“皇上,这柔嫔满口胡言乱语,只怕如许下去,会毁了皇室的清誉,依哀家之见,不如早做定夺。”
作者有话要说:太医珊珊来迟,大师没把他忘了吧?
“甚么?”小柳子一双眼瞪的足有铜铃大,怪不得刚才那衣裤上竟满是黑乌乌的血迹,:“莫非?”他不成置信的问了声。
“柔嫔不必镇静,请让微臣评脉。”杜云泽的声音带着些干涩,却听不出半点情感。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按住了林语筝的脉搏。
皇后一边哭,一边自责道:“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当日一时胡涂,记错了柔嫔的月信,是臣妾害了她……”皇后说罢,扑通一声跪在了赵辰南面前:“皇上……”
“找咱家出来,所谓何事啊?”老寺人尖哑的声线,慵慵懒懒的腔调:“咱家还没问你呢,甚么时候跑到宫里当了太医,也不知会咱家一声?”宫灯覆盖之下,可不恰是太后娘娘身边的老寺人――卫有福
“皇上……慢些走……”严侍德从身后踩着碎步跟过来,一起跑至赵辰南身后,躬身道:“夜里风凉,皇上还是披上……”
束悦宁闻言,低下头,视野不由自主的望向赵辰南,冷静无语。
“主子不敢擅自翻开,便没有拆封,只从柔嫔的房里找了几本常日叶美人誊抄的经籍来。”小柳子从袖中将经籍拿出来。
三人神采皆是一惊,束悦宁从地上起家,指着林语筝问杜云泽道:“杜太医?你说柔嫔失心疯又犯了?”
“太后娘娘缘何不能放柔嫔一马呢?如果一命抵一命,这柔嫔腹中的胎儿,莫非也抵不过叶美人一条性命吗?”皇后此时倒是演技出众,一张脸早已哭的梨花带雨,回身抓着皇上的衣袖道:“这些许年来,臣妾整日里焚香诵佛,为的只是后宫姐妹皆能为皇上开枝散叶,现在好轻易柔嫔有了,怎就这么又没了呢?”
“看来柔嫔果然疯的不轻,”赵辰南环顾一周,发明除了皇后的人便是太后的人,只得转头道:“严侍德,命人把柔嫔送回夕阳斋,临时关押,待皇后千秋节后,再行论处。”
卫来福接过杜云泽手中的瓷瓶,眼神略带苍茫的扫了他一眼。
赵辰南与叶芷惠的神采却都不约而同的变了变,这一声姐姐,赵辰南天然晓得林语筝喊的是谁,那些有的没的,叶芷惠也仿佛被戳中了神经。
“这封信,你去帮我给你徒弟,甚么都不消说,他自会明白此中的事理。如果他实在难堪,我也不怪他,只当我命该如此。只是扳连了你,跟着我如许薄命的主子,倒是一天的安逸也没享到。”林语筝说着,将一封信递到小柳子手中。
酷刑、小产、失血过量、惊吓……两月不见,她竟然已被折磨成了如许!
严侍德轻咝一口气,皓月轩?那不就是叶美人死前住的处所?现在那尸首还在偏殿搁着呢。严侍德眸子子一转,将那信塞入小柳子手中,打了个眼神光道:“跟咱家一起走一趟,机警点。”
严侍德取下雕花笼丝灯罩,就这灯芯将那火漆烤软了,渐渐翻开,一封蝇头小楷写成的遗书映入他视线,最后的落款竟是叶心仪。
心急?只怕皇后如果有了她才会心急到死!叶芷惠脸上绷出一丝笑,淡然道:“皇上所言甚是,那哀家就等着皇上的圣裁,哀家信赖,皇上自会秉公措置,断不会将皇室的清誉抛之脑后。”
呵……赵辰南蓦地立足,一拳重重的打在三丈高的朱红色宫墙之上,眼角迸出一滴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