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细黛笑了,笑得有些怆然,垂下视线瞧着他的腿,鲜红的血已浸湿了他的衣。耳畔回荡着他低低笑着说的‘你真狠’。狠吗,她如此做,不过就是让他明白她的决计——不管是谁,不容一而再,只要触碰她的底线,她必反击。
“为恭王府刺客一事,臣请太子殿下进刑部衙门一叙。”许闻的态度很客气,并将尚方宝剑示给景玄默看。先礼后兵。
景玄默扫了一眼,与己无关的不闻不问。
马车上的仨人,一起在津津有味的啃鸡爪。
歌细黛肃目道:“请称我歌大人,下官乃太子府司议郎。”遵循宦海礼节,非论官级,酬酢时皆是大人来大人去大人如何如何的。
“太子的一石二鸟之计被打乱了,恭王景奇天俄然窜改了主张,没有借机肃除异己,而是剑指太子,找了一个假刺客投入大狱,刺客供述是受太子的教唆。”熙华倒故意啃起了鸡爪,“天子老子说了,查出背后主使,不管是谁,必凌迟。”
歌细黛坐在椅上,漫不经心的支颌看着。
共一往情深,需求实足美满。
景玄默拿起她的手,望着她掌中的殷红,清声道:“我们初见时,你的掌中就沾了我的血,这是第三次。”
如何俄然来了刺客?许闻暗自迷惑,本是想立即鞠问太子的,只好先等等,将刺客抓到再说。
听着前面的话满是冠冕堂皇的废话,许闻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心中思考了半晌。他恰是想要将太子悄无声气的请进刑部衙门,与刺客劈面对峙,他要让刺客的歹意栽赃把太子激愤了,一旦太子怒了,言行中就会暴露令人沉思的马脚。此时如果太子起疑,做出甚么事,倒霉于他的打算。刑部是他的地盘,到了刑部,他再找来由让太子单处。
在许闻等了四个时候后,太子殿下终究回府了。
景玄默看看他们吃得挺香,也很故意尝一尝。
寻了一处埋没之地,歌细黛换了新装,由丫环为她打扮了一番。活脱脱的宦海新贵。
歌细黛盈盈笑问:“你跟我娘说了甚么?”
熙华有规律的叩了叩一列书架,跟着‘吱呀’一声,书架竟将两边推开,仿佛是一道门。歌细黛不由探头看去,门内是一条暗道,熙华走了出来。
“说吧。”熙华很欢畅。
不一会,歌细黛的丫环来了,捧着一套中规中矩的官服。
天牢里关的恰是从恭王府被抓的那名刺客,招认受太子教唆的。
“说。”景玄默声音清冷。
“我有言在先,自会共同刑部调查。”景玄默看向殿外,命道:“备马车。”
进了衙门里,景玄默刚坐定,便听到内里喧声震天的道:“抓刺客,有人劫狱!”
“臣不敢。”许闻从速哈腰施礼。心中哼道:我有天子撑腰,就等把你扳倒。
景玄默神采平常,问:“何事?”
“才一百两?”熙华嗤之以鼻,“不敷买几个鸡爪的。”
“甚么?”歌细黛随口一问,并没有多想,当真的包扎着他的伤处,紧紧的系好。
歌细黛见景玄默在深思,便问道:“甚么案件?”
有得挑选的感受还是不错的,歌细黛天然不能不明不白的待在太子府里,她说道:“我要做司议郎。”
喧闹的脚步声响,是多量的皇宫禁军,将殿核心得水泄不露。皇城禁军直接听令于天子,天然无人理睬太子的‘备马车’。不过,倒是有辆马车停在了殿门前。
落红?
许闻看了看太子的侍从与侍卫,脸上暴露了顾虑之色。
歌细黛神采稳定,佯装甚么也没发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