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儿,满是亲戚给撑场面的,许是怕棠儿明天一封没有,说出去丢人吧。”叶棠花哪敢说祁敬之碍事,想了想,扯了个还过得去的来由来。
叶远志面色如土的点点头:“为父晓得了,你且去吧,记取凡事慎重,切不成胡胡说话,没得阻了为父的出息!”
叶远志略一瞧,顿时神采一变:“这、这……”
她笑弯了眼,轻声道:“饭菜有您点的就够了,棠儿吃的未几。”
叶远志点点头,又皱起眉来:“谁的约?他约你同游,怎的不来接你,反倒要你赴约?你是尚书女,现在又是二品县主,断不能让那些小门小户的邀了去,反屈辱了叶家家世,如果班配不上的,宁肯不去!反正你现在才只十三,多等两年也无妨!”
“饿着肚子就别满地漫步了,归去坐着等饭。”祁敬之走回坐位,表示叶棠花也返来坐下。
叶棠花立起家来,在那人劈面坐下,笑了笑:“棠儿也是才来不久,那里称得上焦急。提及来,您今个儿如何想着凑这等热烈了?上元佳节,宫中就不饮宴吗?”
鲁秀儿笑着应下了。
“好了,可贵出来一趟,别跪来跪去的,岂不绝望?起来吧。”那人轻笑了声,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坐下,端起桌子上的茶壶斟了一杯饮下:“事情太多,出来的晚些,棠儿许是等急了?”
叶棠花不语,只把信笺翻开,把底下的戳子亮给叶远志看了一眼。
叶棠花业已清算伏贴,见鲁秀儿出去,转头看了看她身上的衣裳,不由得笑道:“也还不错,只是时候赶了些,到底做的有些不经心,瞧着倒还称身,只是花腔儿不详确。”
青丝绾就垂鬟分肖髻,一缕发尾垂在肩头,头上戴着一边儿带了一支金累丝凤头衔珠步摇另一边儿带着一支梅花竹节碧玉簪,又装潢了多少堆纱花,略施粉黛,轻点朱唇,淡扫蛾眉,一番妆点后便成了个清丽脱俗的美人儿。
现在,叶棠花就坐在三楼临窗的一个雅间儿内,等着那赴约的人。
“父亲放心,棠儿都免得。”叶棠花翩然一笑,回身出门。
她上身着茜色采绣百蝶穿花织金锦大袖衣,腰间云纹束带束着一条雪青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外头罩了妆缎狐肷褶子大氅,打扮的既慎重又不失幼年女子的清纯。
在她劈面,祁敬之一手支头,轻笑道:“年年饮宴,有甚么趣儿?本年我跟皇后说了,前朝不设席,让百官回家团聚,后宫里她领头儿就是了。前两天听皇后说毓儿上元节要出宫,我想着连毓儿都能凑这个趣儿,我怎的就不能?就打了这个主张,想着棠儿还小,许是能有空吧。提及来,棠儿本年可收了旁人的信笺么?”
叶棠花笑道:“秀儿女人毕竟是做教习的,母亲身然不能怠慢了去,这是理所该当,原不是甚么仁厚不仁厚,秀儿女人今儿就先归去跟家里人乐呵乐呵,明儿再来也使得。”
那女孩儿算不得绝美,如果李姨娘和叶沐氏年青个二十岁,女孩儿连这二人头发丝儿都及不上。可现在李姨娘和叶沐氏虽保养得好,也有些美人迟暮的意义了,而这女孩儿倒是年青娟秀,况又一脸盈盈的笑意,愈发显得端倪动听,看着便叫人喜好。叶远志站在门口看了半天,硬是看得有些发痴了,耳边闻声女儿的存候声才回过神来。
这几封信笺算起来还真都是亲戚家的,祁毓祁敏之沐明诚自不必说,凤九歌母亲是大长公主,硬算起来也沾亲带故的,宋之博更是她的表姐夫,若说是亲戚家给撑场面,也有几分可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