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大人点头:“不必了,明日我们自去寻。劳师太跟你的门人说一声,如果有个受伤的书童找到这里,千万不要让他分开,还要立即让我等晓得。”
耿大人略一点头:“出来再说吧。”
真静红着脸说:“但是男女授受不亲……”
真珠低头称是,但她只去了半晌就返来了,焦心道:“师父不好了,真静和何蜜斯全都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人!”
“娘的,扳倒葫芦洒了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全都撂手!”太尘一手抓个大鸭梨啃着,一手指着院里的几个道姑,破口痛骂,“我前日就说把药庐的药柜子拾掇洁净,你们嘴里还一个个承诺着,明天老娘伸手一摸还是一把灰,都是群没长记性的东西,全当老娘的话是放屁……”
小逸,是她的名字……
太善立即想到东厢的那副破败气象,生恐让外人晓得她苛待了何当归,赶紧嘲笑道:“无量天尊!您真是一名大善人,贫道替薄命的何蜜斯先感谢您!不过她才刚吃了药睡下,一时也不好唤醒她。就请各位先去配房用些斋饭,过一会子酒足饭饱了,贫道再领她来给各位奉茶,如何?”
陆江北放下茶杯,看一眼太善,问:“我们有个书童,受了伤在山里走失了,师太可曾见过?”
“另有阿谁穿紫衣服的……”
“就是就是!”
太善惊得从太师椅上跳起来:“如何回事?她们人呢?不成能,两个大活人,如何能够说没就没了,你快去问问谁瞥见她们出去了!”真珠点头刚要拜别,太善又喊道,“慢着,你先去一趟后院,把观里的年青姑子点一点,找几个能下台面的,送去西厢服侍高朋们用饭!”
因为这个典故,让这座本来没甚么名誉的道观感染了很多仙气,香火鼎盛一时。厥后到了大明朝,有个大户人家的妇人因为生不出儿子,被夫君一纸休书休了,娘家的人也不肯让她进门,因而她就到观中做了第一任女观主,法号莫愁。
太善是半路削发的道姑,暮年念过书,对于运营田产很有一些手腕,又拿田租去放贷,暗中敛了很多银钱。而太尘的伯父是个老道,带着她四周游方,路过扬州时两人惹了一场官司,伯父死在牢里,她才去了水商观。太尘的伯父生前爱好烧丹炼汞,太尘跟着耳濡目染也会了一二,现在观里的丹房、药庐全归她管。
耿大人把两只十两的足锭纹银放在桌边,说:“敝姓耿,家中行四,我等都是游历山川的闲人,要在这里借宿几日,烦师太给我们安排几间平静的配房。”
因而,十几个年青道姑嘻嘻哈哈地走远了,真珠在前面瞧见那几个小道姑重新把花簪上,无法地暗自点头。她们涉世不深,空有些小聪明,只道水商观是个牢坑,可实在内里的天下才是真正的步步凶恶,没有一点脑筋的女人哪能活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