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满面东风地为墨玉开路，口中念念有词：“咱家这个月不沐浴了，绝对不沐浴了，耳朵哎，耳朵，玉姐姐碰过的耳朵哎。”
“墨玉啊，你头上这支钗子有些年初了吧，一会儿你开了库，取支翡翠钗来。”
中间立着的金灿灿大喘了一口气，狠狠地抹了一把汗。
前殿燃了醒神香，素云手里捧着个掐丝珐琅双鹤香炉，正低头同个内侍不知在说些甚么，素月手中执笔，似是在造册。
墨玉探身拿起桌上那包莲子心，交给司膳宫女，低声叮咛了几句，换来卫忆一个大大的白眼。
赵回将下巴抵在她头上蹭蹭，圈住她的细腰：“想你了，见你与太子妃说话，我已是在后门等了好久了。”
赵回沉默了半晌，似是在考虑言语：“阿忆近些日子里可有非常之处？”
卫忆正夹起个晶莹剔透的水晶包子，见墨玉进殿，笑眯眯地拍拍左手边的雕花小凳，表示她坐下。
卫忆偷偷将杯中的水倒在面前的小碗里，眼里尽是得逞的笑意：“素云素月呢，今儿如何一个接一个的偷懒儿？是本宫平常待你们太宽和了不成？”
赵回微怔，不怒反笑，声音暖和诚心：“皇后她纯真，除了朕，身边的知心人也只要你一个，还劳烦姑姑多照拂她一二，免遭奸人谋算。”
卫忆将包子放进醋碟里，非常端庄地直视着墨玉的眼睛：“墨玉，你该是晓得我是从不把甚么端方放在内心的。”
卫忆见她体味错了，虚扶她一把，温声打断：“太子爱好你，这是功德，你才是东宫的主子。至于那些侧妃良娣，太子如果喜好，勉强算是半个主子，太子如果不喜，同安排也没甚么别离。只要你争气，多给本宫生几个小肉团儿，谁乐意插手你们伉俪俩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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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嘴角噙着笑，倒是矜持地摇点头：“奴婢惶恐。”
墨玉正迎了太医在外间候着，俄然感到一阵熟谙的鄙陋之气劈面而来，秀眉皱了又松，向身边的大宫女叮咛了几句，莲步轻移，靠近那祸首祸首。
柴莹眼中有了光彩，想了一想，却又是扁扁嘴，怯怯地发问：“但是几个又才算够呢？不如母后给个准数儿？”
赵回吻吻她的侧脸，满眼柔情：“怕冒然出去惹你活力，博儿长大了，该是多做些事情。”
赵回抚着她的发，眼神扫太小几上未动的茶盏，皱了眉：“怎这般不珍惜本身，但是又嫌苦了？”
“小金，朕传闻你同这墨玉有几分交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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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忆见他一脸倦怠，心软得一塌胡涂：“怎不干脆出去就是了，闲事儿都打理好了？”
墨玉发笑，心中略定，倒是模糊有个猜想。
我们的墨玉姑姑绷着小脸白他一眼，眼波潋滟。
“找个机遇，着皇后身边的墨玉来见朕。”
赵回揉乱她的发髻，佯怒道：“你就不怕累坏了朕？”
卫忆甫一进门，便有个仙颜女子迎了上来，声音如鹂鸣般清澈：“母后，您身子可好些了？”
闻言，一旁装聋作哑的墨玉也有了些动静，盯着地板的眼神里多了些指责。
赵回直起家子，捉了卫忆的耳坠捏在手里：“给娘娘换杯贡菊茶来。”
门外久候多时，早已堕入叶堆里的金灿灿还是是满脸的笑容，刚要提起的脚又放回了原地，眼观鼻鼻观心肠站着，只时不时偷偷瞄一眼殿里的情状。
……
卫忆看着墨玉手中的盖钟，娥眉轻蹩：“太苦，加些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