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程家姑爷和大姑奶奶伉俪豪情一向很好,说程姑爷在外头养了外室,涂氏并不信赖。
涂氏又想起燕元娘来:“传闻五族叔这的元娘带着孩子返来了?”
说到这里,涂氏也不免感喟。
老太爷和老爷,这些日子愁的觉都睡不好。
涂氏昨儿听到云朝竟然把燕云高打成重伤后,当时也惊的跟甚么似的,只是细一想,却也能想明白启事,当时就重重叹了口气。她私内心是感觉,定是当初云川带着祖父和弟弟mm们离了族人后,在内里过的实在太难。要不朝丫头又岂会连跟人脱手的事情都学会了?
涂婆子道:“提及来,村西小三房的朝女人,确切也狠了些,哪有女人家的,下那样的狠手打自家属兄的?”
饿的很了,为抢一口吃食,把命拼上的事情,这几年她也是看的多了。此人呀,真到了最后,脸面端方算甚么?一口保命的吃的,才是最首要的。要不当初云朝兄妹也不会被逼的离了族人。
“端方错了,今后教就是。何况那丫头晓得为年幼的弟弟mm们撑起一片天来,晓得护着她们,我们燕家的女儿,正该有如许的气性,又那里有甚么错?至于说到打伤了高儿,弟妹也别忘了,那丫头多大?云高多大?真要拿着这个错处去罚云朝,传出去成甚么模样?到时候别人到底是说云朝那丫头不晓得尊敬兄长,还是会说我们家云高是个无能的?一个十一岁的丫头,打伤了十四岁的兄长,谁信?弟妹这点帐都不会算?再退一步说,她一个小人儿,都不晓得到底在外头经历了甚么,才变成这个模样!若不是外头世道太艰巨,一个小娘子家的,何至于连架都会打了?我们都是做娘的人,如果我家的玉妍,和你家的玉芽也得靠打斗出头去和别人抢食,要不就得饿死,你不心疼?”
涂氏摇了点头,这世道,哪个又轻易?
想到云朝一个丫头,本该是娇娇弱弱的好女人,当年的小丫头,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合族那么多妯娌,出身大明山周氏的村西五弟妇,朝丫头的娘,是涂氏最看得上眼的一个,出身王谢,却无半点傲气,最是贤能温婉,为人又极仁慈豁达,那样的弟妇,会教出一个品性不好的女儿?何况打小朝丫头是她看着长大的,那丫头本来甚么模样,涂氏清楚的很。
“若不是昱族弟和周氏弟妹不在了,朝儿一个丫头,何至于此?这孩子没了爹娘已是不幸,我们怎忍心再苛责她?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正该多心疼她才是。”
待崔氏走了,涂氏才叹着气摇了点头,对本身陪嫁过来,在她身边奉侍多年的涂婆子道:“要说高儿,也是该了好管管了。”
涂婆子红了脸:“到底是太太有见地。太太不说,奴婢那里能想到,朝女人实在也不轻易呢。”
提起云朝的父母,崔氏到底心虚,听涂氏这么说,也不敢再多胶葛,只得和涂氏又说了几句好话,让涂氏帮着在族长和燕展昌面前多说几句好话,摆布儿子是被关定了,总得叫儿子在祠堂过的好些儿,她也晓得,祠堂里的那几个奴婢,可不是甚么人都敢教唆的,也只涂氏这个宗妇,才气说得上话,等涂氏终究不耐烦的点了头,这才抹着泪走了。
涂氏也懒得再应酬她,便端了茶杯,淡淡道:“弟妹说的也是,只弟妹也晓得,在外避祸几年,我们能保着命返来,已是不易了,家中儿郎和女人们疏于教养,原也是有的。今后再细心教着也就是了。要不老太爷和老爷这回如何会狠心把云高关进祠堂里?只,云朝那孩子,不说老太爷和老爷,就是我这个当伯娘的,也舍不得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