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瑄点头:“小时候我家开镖局的,我学了些本领,成果厥后家里被仇家害了满门性命,现在想来,这学武不如学文,哪怕有个功名在身呢,也没人敢来惹你。”
晚间宝如公然出尽百宝,做了几样特长菜命纫秋送了畴昔,那边厢裴瑄吃了饭菜,赞不断口道:“你这个族姐年纪如许小,公然做得一手好菜!我先还觉得你是随口胡说。”
许宁看他端倪不羁,神态洒然,内心不由有些恋慕起这心无邪念得过且过的人来,又悄悄有了些光荣,光荣此人终究临时被本身支开了,他现在委实没有实足掌控,能让本身赛过这风一样磊落自傲的男人。
第二日一大早恰好休沐,许宁读书到深夜,一大早便又听到外头女子们喝采和孩子们逗趣的声音,起了身从书房外间窗口往外望去,公然看到前院照壁前裴瑄一身玄衣短打,拿了一根齐眉短棍在那边指导唐远道:“七尺为枪,齐眉为棍,大枪一丈零八寸,一寸长一寸强,一寸小一寸巧。”一边振臂将棍子往前一甩,身姿笔挺如枪,扬眉道:“眼与心合,气与力合,步与招合”,然后棍子一抖,足摆如弓,刷刷刷又摆了几个招式,一边朗声道:“一点眉攒二刺心,三扎脐肚四撩阴,五扎磕膝六点脚,七扎肩井摆布分”,他声音明朗,中气实足,舞棍时身姿健旺如风,棍助人威,人随棍转,左盘右旋,前开后合,只听到棍子破空的呼飕飕声,连头顶那一树杏花都被棍风带得扑簌簌地掉了很多花瓣下来,一旁几个观众都拍起掌来,此中又以唐宝如拍掌拍得最用力,喝采声也最大声,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竟是比中间几个小毛头还要感兴趣。
李臻点头道:“你先和许相公归去,过几日会有徽王府的人来接你走,给你安排差使和食宿,你尽管放心便是了。”
许宁看宝如心心念念都是挂在别人身上,眉头皱了又皱,心下长叹一声,还是去了书房。
裴瑄回声:“是。”一边却看到了小院一侧堆着的木料,他道:“到中午也还要些时候,不若我替相公把这些柴火劈了吧。”许宁一怔,裴瑄是保护,并非下仆,他偶然让裴瑄做这等琐事,宝如却在一旁鼓掌道:“甚好,银娘她们力量小劈不动,我总嫌那柴火不好烧,你能帮我劈细些最好了,我给你做些饭食吃吧?柳叶面如何?我凌晨起来才擀好的,多多给你切些羊肉。”
许宁心中那酸溜溜的气泡咕噜噜地往外冒:“我想吃鸡汤面。”
出了秋音楼的时候,许宁低声对裴瑄道:“此人身份职位远在我之上,你替他办事须得经心极力,他也定不会虐待了你。”
小荷道:“他这般身无恒产,又浪荡天涯没个端庄行当,手里一看就是个涣散使钱的,昨儿我才听纫秋说了,说娘子拿了两百钱给他先支着用,怕他一时周转不开,月尾再从月银里头扣,成果他立即就去打了几角的羔羊酒回屋,然后又给了隔壁的大娘说是多承人家照顾,传闻本来早就已给了钱,现在搬走,还要再给,一下子两百钱便用得差未几了,似这般没个筹算的,哪个女娘会嫁他哩。”
看到许宁出去,世人都仓猝敛了笑意,宝如抬眼看到他笑道:“我给你找了个保护,你前儿不是说要物色么?”一边招手让裴瑄过来道:“这是裴大郎,荆楚人氏,为人义气,收留了唐远,又当了宝刀替他赎弟,又有技艺在身,再安妥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