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珏额上微微沁出盗汗,长睫掩下目中思路,言语之间毫无非常:“尊者那边此言,云珏不过是……”

由此看来,说不得这片宫殿当真是那修士为这皇室一族而修建的。这倒是不怪云珏对此避而不谈了,谁情愿将家属秘辛奉告别人呢?只是想不到他白子笙有一天竟会如此看不通透,平白做了一遭讨嫌之人。

白子笙袍袖微拢,绣着冰凌花的衣摆纹丝不动。

其间乃是先祖长眠之地,壁画所及亦是先祖等人,现在他神思似在壁画当中,那么这白衣男人,说不得该当是本身的先祖才是。

“是。”

白子笙指尖在花苞上点点,沾着露水的苞叶悄悄一颤,濡湿了那根白净长指:“据我所知,此乃云灵藤。”他昂首笑笑,手中行动未停,“虽看似和顺,然性嗜杀伐,脾气暴躁,非修士不能弹压。此时它却被栽种于此处,这般看来,这宫殿必定为修士所建,却不知是否是那人将宫殿赠送国主?”

这般想着,白子笙抬眸看向左丘宁,眼中流光溢彩,埋没好久的情思沉浮一瞬,随即泯没。

云珏微微点头,神采恭谨:“恰是第八十三代云族嫡子。”

白子笙略扫了一眼云珏仍在流血的左臂,眉间微皱,随即指尖轻点,一道包含着极其醇厚的水性之力的真元射出,附着在其臂上,构成一道淡蓝色的薄膜,鲜血立止。

“鄙人云珏,不知前辈是……”

此事说来亦是他本身理亏,怨不得白子笙二人。

左丘宁面无神采,身上的气味倒是松缓了一丝。

白子笙微微一笑,手中虚托:“不必。”

左丘宁微微颌首,收回目光,行动未变。

他于壁画当中,见得一名高冠巍峨,白衣风骚,面如冠玉,神采寂然的男人,其端坐于金玉龙榻之上,不言不语,严肃迫人。

“尊者有所不知,此物虽看似板屋,内里却别有洞天。”云珏正了正神采,目视白子笙二人,眼眸如墨,静若深潭。

因着失血过量,云珏面上早已落空赤色,此时得白子笙体内一道醇厚真元,平和津润的感受蓦地满盈满身,滋养血气。

白子笙与左丘宁齐齐一停,看向面前那与这座恢宏殿宇极其不符的……一间小板屋。

“谢尊者。”云珏面上犹带惨白,但臂上伤口却已消弭不见,只余下一道肉粉疤痕,上面还是覆盖一层淡淡的蓝膜,看着已然无碍。

此番他一笑,端得是日月生辉,便是虞苓木瑶这等姿色的女修也要逊上三分色彩——以白子笙宿世此生所见,约摸只要他的师尊黎葶可堪一比。

云珏面上苦笑,脚下向前而去,红色的裙摆如流水般逶迤而过,非常华贵。

只见何堪堪暴露一角的花苞,在被白子笙的指尖时几次戳弄半晌后,竟摆布扭捏半晌,仿佛一个稚童,满脸爱娇之色地撒欢。

白子笙面上一派隽雅,平平如水,不急不躁。

白子笙微微一笑,绕起青藤,顺手一抛,云珏只觉面前一道绿光闪过,再看时,白子笙腰间那里另有那株藤蔓的影子?

“壁中人乃是我族历代先祖,此为其平生记录。”云珏顺着白子笙的目光看去,刹时了然。

白子笙不由暴露一个淡淡的笑容,指尖一闪,一道湛蓝真元刹时没入花苞当中。

并非是白子笙看不得别人机遇,只是如这般宫殿,破钞资本甚多,内里灵花仙草,巨树藤蔓,皆是斑斓非常,却也暴虐非常,不是普通凡人所能接受的。即便云珏体内血液可使法阵开启,意味着宫殿的制作者许了他或者说皇室一脉在这宫殿以内自在行走的权力,但毕竟这宫殿本身还是修士之物,此番那修士不在此处,难保此中的香花毒物不受压抑,届时,要想保住性命,单单仰仗云珏此人的凡人之躯,莫过于笑话。然如果有甚隐情,或是其不肯流露,那他也不必过分掺杂,惹人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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