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鹤鸣便道:“是我走了神,自罚三杯赔罪可否?只是这美人恩,实在是难以消受,殿下还是放过我罢。”
世人介怀的很,却无人敢说。
楚鸿撇嘴道:“你当初是对的,跟着楚沉阿谁窝囊废,才当真是可惜了你这一身才调了。”
楚鸿又坏笑着对那歌女说:“那你看他如何?”
“路过,来访旧友。”楚凤歌大马金刀搁那一坐,玄色大氅铺了全部椅子,一双眼透着阴冷,环顾了一圈,那存在感活似他才是这房间里的主位。“诸位不介怀吧?”
不知说的是哪件事。
楚鸿面色不豫,口气便有些冲:“文瑞王在这里做甚么?”
楚鸿皱眉道:“文瑞王?”
他记得本身当时在宫中做伴读,最是幼年气盛,几次设法帮楚沉出气,常常折腾得两败俱伤,楚鸿便带着一脸伤养着下巴对他说:“你跟着这个窝囊废,撑死了也出不得头,不如跟着我,高官厚禄,你想要甚么,我便给你甚么。”
楚鸿挑了挑眉:“我倒是传闻楚沉曾想讨你去,被你拒了?呵,他也配?”说到这,他的口气带着几分轻视。
只卫鹤鸣笑了笑,疏忽了他一身的气势,改斟了茶,同他随口闲谈了几句。
楚凤歌道:“我那还是匹宝马,弄丢了,如果弄丢了,便拿你来偿。”
贺岚看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楚凤歌,再次暴露欲言又止的神采来,终究还是拂袖而去:“罢了。”
卫鹤鸣给本身斟了一杯热茶,含笑自谦:“甚么世家,千百年前谁不是一把黄土捏出来的?。”
卫鹤鸣看着这群官员相互吹嘘闲谈,话题无外钱银风月,间或说些不痛不痒的朝堂闲话,只在别人提到他时才含笑应对两声,像极了一个初入朝堂的谦逊后辈。
“我道是谁,本来竟是翰林院诸位。”
楚凤歌此次回京本无封赏,却不想征北军竟当朝提出楚凤歌的功绩来,让天子很有些措手不及,却又不能不封。
明显楚凤歌通身气势跟这房间格格不入,举步生风,一行一止都带着疆场的杀伐气味,看他那生硬的神采,世人几近能嗅到边陲的血腥味。再配着身后那绵软的丝竹声,更显得他高耸了起来。
天之宠儿,说的便是这位了。
楚凤歌这才对劲了些。
谁叫他是楚凤歌呢。
贺岚不好持续装睡,慢悠悠的起了身,也跟着行了一礼。
贺岚这才一扫方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懒洋洋地伸展了一下腿脚,瞥了一眼楚凤歌,道:“我虽看不惯你,此次还是多亏了你。”
青年随便的拱了拱手,一一拜见,见到卫贺二人时目光一亮,笑道:“卫大人,贺大人,前些日子在父皇书房一别,倒是好久未曾见过了。”
也不睬楚凤歌那一副阴沉的模样,只对卫鹤鸣道:“亏你对付的下去,一群酒囊饭袋,也配称翰林?”
卫鹤鸣点头:“那里敢弄丢,现在那位祖宗养的可比我还壮硕些呢。”
贺岚却半点面子不给,一手撑头对着一众美人装起睡来。
楚凤歌蓦地转头:“你唤他甚么?”
卫鹤鸣摇了点头,笑道:“当时臣惦记取去国子监,并未想过太多。”
楚凤歌听了头四个字,较着情感好了些,风轻云淡道:“既如此,此后唤我名字便是。”
卫鹤鸣顿了顿,没有接话。
楚凤歌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想想竟另有些好笑。
这声音只要卫鹤鸣闻声了,低头却只见贺岚假寐的模样,内心清楚贺岚决然不屑与这等人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