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大格格这得宠的架式，怕是今后指婚也不必然啊，”曹毓瑛打趣道。
恭亲王站在屏风背面，影影绰绰只见恭亲王低眉回道：“祖宗的家法就是如此。”
皇子上学之处称为“上书房”，兄弟叔侄都是同窗，小天子典学，特开一殿，“伴读”是罕见的荣典。但这个荣典实在是享福，名为同窗，成分分歧，礼节烦琐，拘束极严，这还不去说它，最受委曲的是要替小天子代受惩罚。比方说，小天子忘了万乘之尊，大起童心，嬉笑玩皮，或者不肯勤奋，认不出字，背不出版，徒弟不便怒斥天子，就指槐骂桑，拿伴读做个取瑟而歌的表率，以是常常有无妄之灾。现在惠亲王顾问弘德殿，监督天子的课业，用奕详来伴读，父亲骂儿子，能够无所顾忌，使得小天子更有警戒的感化。当然，这模样在奕详是捐躯，而此捐躯是有好处的，将来天子亲政，想到当年同窗之雅，池鱼之殃，对于奕详必然会有分外的优遇。
“可本王毕竟不是肃顺，”恭亲王沉默听了曹毓瑛的话，深思半响，这才昂首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也是大格格的缘法，”曹毓瑛点点头，“大格格现在已经是十一岁了，王爷可有招半子的意义了？”
“臣必然经心极力。”
慈禧太后的建议被恭亲王谢绝，也不活力，点点头，“你说的极是，这本来就是极其伤害的地点，那还是等着天子年纪大些，身材骨好了，再定吧。”
恭亲王想了一会，摇点头，“我也没这么大野心，瞧着朝廷安宁些就罢了，江南发逆安定，再过上几年太常日子，我这议政王也是不负重托了，再者，太后......想必也不会过分于苛责了。”
恭亲王大惊，赶紧劝谏，“母后皇太后这千万不成，那虎帐里头是那些大头兵呆的处所，皇上如此金贵的身子到了那处所如何了得？千万不成！皇上担抢先帝大统，虎帐里刀枪不长眼，如果有个闪失，如何了得！”
比及惠亲王退出以后，慈禧太后对着带着惠亲王引见的恭亲王说道：“天子读书天然是好的，可毕竟是沉于故纸堆当中，学的都是些书面文章，怕是于治国无益。”
“罢了罢了。且不提这些，”恭亲王摆摆手，“我们还是回军机处好好想想看，这年关如何过吧，”恭亲王烦恼地呲牙，“这钱那里来才好？”
“上书房的端方，几百年来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