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酒妇人,向来就是凡夫俗子的一种寻求。可统统的凡夫俗子都晓得,沉迷于此,不得善终。
“那依你之见呢?”咸丰天子挑了挑眉毛,思考了一番,微微点头,淡然问道。
杏贞还想着说话,天子窥见了皇后在思虑甚么,便开口问道:“皇后,你瞧着如何?”
“臣妾倒不是看轻了何桂清,只不过有些担忧罢了,如果臣妾是白担忧,那也是极好的。”杏贞笑道,“皇上且看看,如果何桂清在常州堪用,保得住江南大营,臣妾天然也就是白说。”
“这是实话,”天子舒畅地半眯着眼,“固然江北大营毁灭,可祥厚的确是打出了我们旗人的威风,也有很多发逆死在石梵刹当中,可见这一南一北的大营还是有效的,”天子固然沉浸在歌舞戏曲才子美酒当中,平常的政事已经不管,可这军事、人事、财务大权却还是不时紧握的,以是说到和承平天国的战事,咸丰还清楚的很,“那就只能让曾国藩抵挡住了,抵挡不住,那江南大营又是伤害的很,再者李鸿章也上书,要从滁州南下,逼近江宁;张国梁想必也不是茹素的,在江宁城外总有些用处,的确正如皇后所说,这发逆无大将了!”
咸丰把那香囊解下来给载淳,虎头虎脑的载淳兴趣勃勃地玩了起来,“朕下旨,让何桂清、和春、张国梁江南大营死守住便是!第一大功就是要围困江宁,江南大营如果又失,朕真不晓得如何应对了。”
天子皱了眉头,接过折子,“这曾国藩也是言过实在不成大用,方才委任了江西巡抚的实缺,他不思报效,反而兵败了?瞧瞧,丧失了多少兵马?”咸丰天子的眉头更加紧皱,“又是被发逆抢去粮草银饷!”天子把折子丢在了一边,冷哼了一声,“他倒是乖觉的很,雄师未受重创,又是被抢了粮草银饷!他知不知现在朝廷最怕的就是这个筹集粮草!”
杏贞回过了神,想了想,还是应当要说给天子听一听,“现在这何桂清固然是两江总督,但是毕竟不识兵马之事,”何桂清在咸丰元年闰八月十三日授兵部右侍郎,十仲春十四日改户部右侍郎,才当了四个月的国防部副部长,就想统领东南三省军马对于鏖战数年,展转东南多省的凶悍逆贼,杏贞对着这些墨客型中堂指导军事的事情实在是嗤之以鼻,就算天纵奇才臂如李鸿章左宗棠曾国藩之类的人也是在战役当中一步步渐渐生长起来的,出将入相不是谁都做获得的,“昔日都在京中,这江南军中之事,恐怕,恐怕他担负不起。”杏贞话说的直接,倒是不怕天子不爽。
“也罢,朕不过只是嫌着宫里头拘束的慌,这才想着在园子里清净些日子。”天子点了点头,表示对两人的惩罚表示对劲,“王茂荫年纪大了,让他以兵部侍郎的头衔致仕,免得有人说朕苛待老臣,那薛鸣皋马上出京,不准逗留。”
杏贞晓得汗青上的江南大营被突破了两次,最后朝廷的正规军在江南一带丧失殆尽,无法之下,同治初年,才让曾国藩统领江南半壁,实授两江总督,西到四川,东到大海,凡是曾国藩所保举,无人不消,凡是曾国藩所需求,无物不给,这才同一了军权,将承平天国叛逆完整打灭。现在这有识之士到底是看出来了江南的局势,将兵分歧,军权不统,易于被发逆各个击破。
“吏部议奏让王茂荫致仕,薛鸣皋并外出至临安府任知府建水县县令。”这可不是苏杭之地的临安,而是云南省边疆之地的临安,离着杭州十万八千里之远,是实足的险恶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