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免摇了点头,把荷包子收起来拿到她娘屋里去,内心还揣摩着晚晌好好跟她娘说说哩,跟村里的婆姨扯闲唠能够,但不能为了扯闲唠连钱也不要,饭也不吃了啊,这不魔障了么。
丑橘则叹了口气,一脸优哉,“哎,这叫甚么事么,人儿小胡子这会儿来了,不但来了还啥话没说,啥话没说吧还给了咱多钱,您这儿又是缺斤少两,又是嫌弃又是念叨的……”
杨春儿伸长脖子看了看,撇撇嘴,“前阵子我下山就瞧见你缝这衣裳哩,这都大半个月了,你还在忙活这件,你可真是个懒婆娘。”
这时,打远处来了个大女人,年事跟丑橘差未几,也是十七八岁,她背着个背篓路过村西头,不经意的一抬眼,看到丑橘在院子里。
阿谁女人看到丑橘正抿着线头穿针哩,眸子子一转,坏笑的走上前,忽的就是喊出一句,“丑橘,你干啥哩?”
这些丑橘自是不知,她把荷包子搁到王氏屋里就出来了,原想去灶里做晚晌饭的,可随后一揣摩,又到自个儿屋里,拿出王氏给她筹办的针线篓子,到院子里做点针线活儿练练手。
“你那会儿跟乔婶儿她们唠的正欢哩,才我那么喊你你都没闻声来着,再别说小胡子来的那会儿了。”
丑橘扯了扯嘴角,这丫头一来就没好话,她扬眉看了外头一眼,依样画葫芦,把她的那句扔归去。
那几天丑橘也感觉可惜,可瞅着王氏那么失落她也没说出来,王氏那会儿除了抱怨自个儿,捎带的把小胡子李成也一块骂上了。
“娘,你干啥去啊?”
说到这,丑橘随便的问了一句,“娘,你跟乔婶儿她们到底说啥哩?连我喊你都没闻声。”
说来也怪,丑橘家里活干啥都上手快,就这缝补缀补的详确活儿不咋样,王氏为这个没少说她,前阵子还采集了他爹一条破裤子,让她改小了给对过张大娘的孙子穿,实在也只能给喜伢子穿了。
自从那天过后,李成绩没到摊前来舀水了,王氏把自个儿肠子都悔青了,直念叨自个儿贪婪,省下俩瓢水,把人儿给获咎了。
虽说她还不到给自个儿做嫁衣的时候,可这针线活儿本来就是女人家干的活计,她学上手了也没啥不好的。
丑橘才问出口,王氏这麻溜的都出院子了,连桌上的荷包子都顾不得收。
现在晓得她闺女许到牛家村了,这闺女回娘家来串门子,少不了要说些他们村儿的事,这会儿去问她的话保管错不了。
听到这声儿,丑橘不消想都晓得是谁,这会儿在她家院子外头笑得合不拢嘴的,就是村西头老杨家的杨春儿,因为是入春那茬生的,爹娘应景儿给取了这么个名儿。
“哎哟,你说人儿不贪婪咋就这么难哩!”
才王氏跑出去串门子了,不知啥时返来,她还是等上半个时候再说,免得饭做好又凉了,反正家里就她们娘俩,做顿饭费不了多少工夫的。
不过丑橘这茬是想岔了,王氏是寻人说唠去没错,但不是扯闲唠,而真是办闲事儿去的。
丑橘笑了出来,“我哪敢拿您寻乐儿啊,我只是迷惑,那俩天小胡子得不得每天打喷嚏?”
今儿王氏到村口去,就是想刺探一下牛家村陈二狗是个啥样的人儿?本性德行咋样?不能光凭马氏那婆子一张嘴么,若要说的话,媒婆子可比她会说多了。
“妮儿啊,你先烧饭去,娘出去一趟,一会儿就返来。”
王氏说到这茬才想起来,她还闲事儿没办哩。
“哎哟,还能说啥啊,不就是那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