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进了腊月,天一日比一日冷。
“齐了,四菜一汤,去喊你娘和臭小子来用饭!”
“臭小子,舍得返来了?是不是又该交束脩了?”温守正旋即黑着脸道。
任越笑了,白雪衣,裹暖阳。
出笼后,轻扣于盘中,淋上糖蜜淀粉薄芡汁,缀以红山果,菜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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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时大小均匀的长薄片便一个叠一个的码在了盘中。
特别是温守正做的蜜莲上方,形似莲座,肉甜香美,莲子甘酥,绵糯细润,恰是夏季进补的佳品!
“好,这几道小菜便交给你了!记得炒白菜时,爹教你的方法,先热锅,油冒青烟再下菜。蔬菜可用热锅温油,先下姜末,再下菜,急火快炒,待蔬菜响声过、质地变软,再加酱油,放少量汤水、少盐、勾芡并淋香油便可出勺。炒肉菜需先爆香锅料,再入肉菜,施以醋汁拌炒,再入高汤,火候把握恰当,方可鲜嫩适口,最后勾芡,淋少量明油出锅。”温守正又仔细心细的交代了一遍,这才把锅铲交给了和顺。
世人原觉得这位翩翩佳公子,品着清冽甜美的“朝露酒”,会赋诗一首。
任越吃得薄唇发亮,看得世人两眼放光。
这是一块红褐色的方形肉块,紧密、详确,看得出来的确是火腿中最精华的部分。
“臭小子,克日书读得如何?”见温庭吃得如此投入,温守正的情感垂垂稳定了下来。
余下的半天光阴,和顺魂不守舍,宿世的过往,老是不经意间闪现。
看得温守正赞叹不已。
“还是我来吧!今儿做道大菜!柔儿你不是一向都想学做菜吗?本日爹就从这上方火腿开端教你!”温守正取过菜刀。
周氏接过上方,问道:“如何吃?”
“爹,你又顺了甚么……”见路上行人希少,和顺小声问。
“滚边去!待会没你的份!”温守正黑脸吼道。
看着任越吃得喷香,和顺的心暖暖的,就像这明丽的冬阳,朗朗的照在身上。
和顺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
“嘿嘿,感谢爹!”温庭听温守正这么一说,立即眉开眼笑,大风雅方的伸筷夹了一片。
“不错,恰是上方!”温守正眯着眼睛,非常对劲,“嘿嘿,这火腿大略分为火爪、火踵、上方、中方和滴油五个部分。‘上方’肉纹均匀致密、肉质细嫩最好。”
“爹,不叫大伯二伯吗?”和顺刚要解缆,又停在门口。
“温女人,有酒吗?”任越抬眼,清声问道。
“他爹,人家都是重男轻女,你可倒好,庭儿跟不是你亲生似的!说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周氏一边往灶里加柴烧饭,一边笑道。
热腾腾的饭菜,色香味俱全,一上桌便立即暖了人的脾胃。
“上方!”和顺脱口而出!
一招一式,熟稔流利,涓滴没有半点不对!
世人恍忽,仿佛这位公子不是从尘寰而至,而是自天上飘落人间。
“嘿嘿,还是快些归去吧,免得你娘唠叨!”温守正挤了挤眼。
温庭瘪瘪嘴,悻悻分开了厨房。
“爹!”温庭一脸奉迎。
这回倒是安闲淡定,小口咀嚼,蜜汁浸入肉的纹理,和着莲子的暗香、香菇的鲜香,淡淡的桂花流连在口中,肉紧而不柴,嚼劲方才好!
酒足饭毕,任越拢袖离席,留下一锭银子,翩但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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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不准吃!”温守正哼道:“读书人狷介,这是顺来的!”
温守正凑了过来,小声道:“他娘,我那是在立威呢!庭儿胆量太小,思虑又甚,常常童生测验都不能挥洒自如,我这是在练习他,你可别拆我的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