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未见,嫂嫂倒是肥胖了很多。”
衿娘听我这般为她说话,脸上惶恐万分,未说一句便又要跪下谢恩。我仓猝让锦兰将她扶起来。
“现在这后宫倒是要翻了天不成,怎的连这后宫的妃嫔是否应当有身生子也轮获得冉嫔来置喙一二了?本宫倒怕冉嫔有力管得如许宽吧。”
我心中是晓得她的,既来之则安之,这话她到底还是听了下去。
“鎏金翡翠钗一对,红宝石四叶发梳一对,孔雀眼银发夹一对,紫金玉枕一对,提花绸缎十匹,雨前龙井八两,螺子黛一斛,桃花酒两坛。我家主子晓得矜常在爱好诗文,前儿个无事誊写了几本诗集,本日也一同带来赠与小主闲暇一观。”
我不免有些泄气。
我不睬会冉嫔,径直走到衿娘身前抬手虚扶她起家。“本宫倒记得常在甚是喜好花酒,先前从翠竹山庄带返来的几坛桃花酒还没开盖,今儿个气候好便给你带来两坛。”
但是冉嫔是甚么性子,固然不是出身大门大户的人家,但是到底骨子里也不答应衿娘如许身份的人的侵犯,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奴婢。果然,佩玉说完后便听到里头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接着便是衿娘的惊呼和佩玉的哑忍抽泣。
“回公主的话,奴本是江南女子,家中以经商餬口,故而自幼习得几个字。后卖身为妓,才断了诗文动机。”
冉嫔本觉得我会替衿娘好生热诚她一番,现在听闻我这般发落,从速诺诺地谢恩领了去。
自那日以后,衿娘对皇兄的关表情义更甚往昔,京中本来对她很有微词,但跟着她的贤惠名声传开后反倒引得诸多文人骚报酬她写诗作词。
可就在三天后,父皇俄然召了皇兄到御书房议事。那****刚醒了午觉,便听闻外头闹哄哄地烦心得很。唤了嫣儿来细问才晓得,皇兄被父皇赶出御书房,罚在骄阳下跪着。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我想起衿娘所住的处所叫子衿阁,便兀自念出了诗经里的《子衿》,想起纳兰默,俄然心下也就柔嫩了很多。“你现在是皇兄的侍妾了,虽是没名没分,但到底也要顾及皇兄的脸面,便无需再自称为奴了。你既好诗书,可有偏疼的句子?”
“奴婢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号令在此禁止公主。娘娘说了,御书房她已经去过了,皇上此番是动了天怒,如果此时公主再去讨情,只会让皇上感觉三皇子冲犯皇家庄严,更加应加以严惩。”
我掉头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冉嫔。此时她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放肆放肆,虽是不平气,但到底碍于我现在的身份不敢如何,只能硬生生憋得一张秀脸通红。
怀胎蒲月如何能瞧得出是男是女。这冉嫔清楚是用心在往衿娘心上刺上一刀。我即使是再好的性子,再无关紧急的事,现在也再也听不下去了,便拂袖甩开想禁止的宫人径直往里头去。
此般诗境,倒让我更加想见见这个嫣如景阳妃的衿娘。
衿娘是个聪明人,听我如许一说便晓得我话中的意义。“不知太后对选后一事可有人选?”
六宫琐事缠身,给子衿殿的礼品早已备下,我却迟迟未能脱身去拜访衿娘。实在左不过是新皇即位,六宫诸事都要定好端方,让底下的人守本分。加上我本就是第一次协理后宫,上头又没有一个国母来教诲一二,以是学起来有些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