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事岁?我比较但愿……每天如此。”霍铮意有所指说着。
霍铮望去,书桌上摆开很多瓷瓶陶盒并一些裁好的纸,她正拿着小狼毫在裁好的纸张上写着。他顺手拈起一张写好的纸,纸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写的是药名用法用量等内容,极其详确。
“阿远,别操心了,我只要带着你做的两身衣裳就充足了。”霍铮拿她没辙,趁着她坐在库房门外的藤椅上暂憩时拦住了她。
……
“我亲身煮的,你尝尝?”霍铮指尖绕在她小腹上打着小圈,一圈又一圈,惹人颤栗。
“不冷。”她点头,压了压被吹得混乱的发。
“我想好都雅你。”霍铮点头,腐败已散,像只和顺的狼。
“我把应急的药战役常用药分开放了,伤药与解□□都收在紫色锦袋里,放在你随身承担中,其他的平常药我用木匣装了,搁在你的行囊中。药名用法我都写了,一会粘到药上,你找药的时候就不会混合。另有,这里有两颗拯救的药丸,杨姐姐说了要随身带,你就放在身上吧。”她絮干脆叨叮咛着,“别的你身上寒毒已清,再赶上别的毒可莫像畴前那样不管不顾,你已经不是百毒不侵之体了。”
“阿远,我求你件事。”俞宗翰又缓道,“如果这趟远行我回不来,你就在你母亲坟边替我……立个衣冠冢吧。”
俞眉远正和熟人说着话儿,便听闻熟谙的声音从城门处传来。
霍铮的手覆上她的手,暖暖的。
她又想站起,却被圈来的手紧紧按住。
俞眉远已拉着他坐到桌边,又从食盒里取出寿面。她行动很轻,只是一俯头,一抬手之间,总会暴露薄纱之下模糊的山峦沟壑,亦或柳枝小腰……霍铮看得要疯。
他的阿远,内心满满满是他,叫他如何放得下。
俞眉远与霍铮本日出宫送他。
“四女人……呸,晋王妃,你可别忘了老六和我!”吴涯站在车马旁冲她挥手。
谁也没有咬断面的筹算,霍铮倏尔将余面全吸入口中,两人间最后的间隔都完整消逝,他的唇粘畴昔,舌尖勾搅进她口中,她今后一倒,软软挂在他臂弯间,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俞眉远半没骑马,她裹得丰富坐在他身前,两人共马。
若带着这些东西能叫她的担忧少一些,便是座山,他也情愿背。
那纸虽轻,拿在手上却重逾千斤。
“那不成,那两身只是寝衣与薄袍,那里够?”俞眉远捏着眉心道。
“殿下给我贺寿的面?”俞眉远扭扭腰,转移话题。
“东西仿佛太多了,你不好带吧?我再替你减点,换辆小点的车。”俞眉远叹口气,真想把全部家都给他搬去。
他声音很轻,像规语。
“你不冷吗?”霍铮目光跟紧她,声音变得莫名沙哑,口干舌燥。
“霍铮!”她又爱又恨地叫他一声,蓦地圈了他的颈把他重重拉下。
“真的够了,你歇歇好吗?人都累瘦了。”霍铮蹲到她面前。
这是那年她和俞宗翰合力设想时,他交给她的信物,用以号令俞家暗卫之物,事成以后,她就交还给他了。
俞眉远往前走了两步,直至到他身边。
“行,千山醉随你喝!”她风雅应了。
直到暗夜笼来,明月浮升。
她能替他做的,也只是这些事了。
俞眉远并没回绝,只是握住他的手。
“好,每一年生辰,我都陪你。”他绕着她的发,既爱且怜又心疼。
……
俞眉远却在床上展转反侧,难以入眠。
“脸这么冰,还说不冷?”霍铮摸摸她脸颊,不由将本身的大氅往前一拢,将她藏在了本身大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