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馒头下肚，肚子不再空落，“她”抬头灌了一大口酒。
堂上安了成套的黄花梨几案与太师椅，惠夫人端坐在主位上，蹙了眉，有些难堪地开口。
惠夫人被他闹得没法，甩袖扫下他的手，只假装无法道：“我的儿，你别晃了，我头都要晕了。你的心机我晓得，按说你这么大了，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丫头，可这事是你姨娘安排的，我怎好再越俎代庖？再一说，这水潋已经进了你四姐姐屋里奉侍，你将她要走了，你姐姐如何办？”
“快把东西清算清算，跟我走。”前头那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来，推了她一把。
“现在弟弟另有一事相求，望姐姐成全。”他又道。
“她”便站起望去。
“小玉。”前头忽传来唤声。
“这是如何了，上来就给我这么大的礼？”俞眉远迷惑地看着他。
“阿远，那小玉是个傻的，你要她做啥？”惠夫人忽缓缓开口问道。
“阿远见过夫人。”俞眉远上前先乖乖行了礼，才直起家答复，“不是巧，是章华派人请我过来的，说有事与我筹议。”
这些日子，她常遣水潋去他那边送个东西借本书，为的不就是让他动这心机，她好和他提换人的事？成果这还不消她主动开口，俞章华就求到惠夫人这里了？
“陪我玩呀。我屋里那些丫头都是娇贵的，让她们上个瓦，爬个树都推三阻四的。那小玉可不一样，笨笨的，手脚又有力，可好使唤了。”俞眉远捂了嘴“嗤嗤”笑了。
俞眉远心中稀有，便只笑问他。
“她能有甚么顾虑，说来讲去就那些话。母亲，你就把水潋给我吧，我不会乱来的。”俞章华扯起了惠夫人的衣袖，撒娇道。
“我屋里刚好缺个有力量的粗使丫头，你那边有个叫小玉的，我瞧着不错，你把她给我好了。”俞眉远说着坐到堂下椅上，接了丫头递来的茶，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外头出去两个婆子，在暗淡光芒下神采显得阴沉。“她”认得，这是外院的教管妈妈，上回拿戒尺训人的就是她们。
“去暖意阁，你被换到四女人屋里使唤了。”
“小玉”一愣，忽狠恶地咳起，“她”被这口馒头噎到了。
“小玉”坐在浩文居耳房外的台阶上，拿着两个馒头与一小坛酒，正馒头就酒吃得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