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分开博陵县又走了一刻钟,跟在步队开端的陈福这才松了一口气,手内心早已充满了汗珠。见博陵县内派来的士卒和运粮官都被高安喊到了前面,现在四周都是侯府的人,陈福走到倒数第二乘装粮草的马车处,低声道:“侯爷,我们已经出城了。”
张义鸿将关于陈子怀的罪名的文誊写好后交给郡守陶广志过目,见其点头,这才微微松口气。
数百里以外的吴国王宫内,翁主陈淑君接过宫人手中的木盘,上面放着的是刚熬好的药。正欲命身后的宫女前去叩门,世子陈泽俄然从门内走出。
“那下官就遵循这上面所写发往都城了?”张义鸿问道。
“哎,被几个宵小之辈给气的。”聂冬道,“本侯年纪大了,略微起火就受不了,这也是本侯脾气太差了,太医也让本侯多舒缓郁气。在府里躺了五六日,这才勉强能起家走两步。”
“沈县尉统共也就只要一百多人,本侯多加了这六百石可不是平空给他添了费事。”
“送药之事自有宫人来办,何必堂堂翁主亲身前来。你快归去,霍将军需求静养,早说了闲杂人等不得来打搅。”
“本侯的城南粮仓内另有六百石粮食,可否一并送往吴国?”
想他陶广志,好歹也是个省-长,堂堂两千石的封疆大吏,竟然跑来特地处于一个市级人事主任的事儿,想想都感觉憋屈!恰好他还不能透露,圣上给了他便宜行事之权是对他莫大的信赖,他还应当对世人揭示出感激涕零的感情出来,这类事情再多来几次,陶广志感觉本身将近疯了。
“这……”陶广志面色游移,他所善于的乃是民政,关于用兵方面有郡里有郡尉操心,上面诸县亦有县尉,如果平常而谈所谓的兵法,他倒是读过几本,可任职过卫将军的博陵侯也算是半个里手,现在陶广志并不敢随便下结论。
张义鸿心道陈子怀的罪名是板上钉钉钉的,可要不要他的命还不要看上面人的意义。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博陵侯的家底厚啊,陈子怀这小胳膊公然拗不过博陵侯的大腿。遂亲身将手札交给驿站士卒,以六百里加急送往都城,同时,也要将陈子怀押送入廷尉府。
聂冬见劝说不动陶广志调兵,只好停止第二份计划:“既然不能增兵,本侯只要一个要求。”
“大哥如何在霍将军这里。”陈淑君有些绝望,“霍将军不是病了么,我来看看啊。”
“可。”陶广志合上后转递回给他,“此事已耗时甚久,往贵县速速办理。”
说到老侯爷的防盗,沈江卓不由哈哈大笑,又立即抬高了声音:“我还很多谢侯爷所教的救火之法呢。高兄放心,此次随你们一起的运粮官乃是我们博陵县人,又非常熟谙吴国,这些粮草定会安然到达的。”
高放心惊胆战的策马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几十车的粮草,均挂有博陵府衙的标记。沈江卓正在城门口对每一辆粮车做查抄,见到高安时冲他笑了笑。
“下官岂敢。”陶广志立即将聂冬请到上座,“下官刚到博陵本想去侯府看望,只是听闻侯爷身材不适不宜见客,侯爷您可得保重身子啊。”
本来只是多送一些粮草啊,陶广志又将心放回肚子里。一千石是运,一千六百石也是运,圣上所给的便宜行事之权用在此处倒是不怕惹费事。更何况,万一他如果回绝了博陵侯这个要求,这荒唐侯爷再提出更过分的该如何办?
您这话说的……您老啥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陶广志听着都感觉牙酸:“请侯爷放心,这六百石必定会安然送到吴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