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潘弓足如何破》,作者南边赤火,首发晋`江`文`学`城,统统转载均为盗版

那妇人见了,却比半夜里拾金宝的普通欢乐,堆下笑来。武大呼个木工就楼下整了一间房,铺下一张床,内里放一条桌子,安两个杌子,一个火炉。武松先把行李安设了,分付土兵自归去,当晚就哥嫂家里歇卧。

那妇人欲心似火,不看武松烦躁,便放了火箸,却筛一盏酒来,自呷了一口,剩了大半盏,看着武松道:“你如故意,吃我这半盏儿残。”武松劈手夺来,泼在地下,说道:“嫂嫂休要恁地不识耻辱!”把手只一推,争些儿把那妇人推一跤。武松睁起眼来道:“武二是个顶天登时噙齿带发男人汉,不是那等废弛民风没人伦的猪狗!嫂嫂休要这般不识廉耻,为此等的活动。倘有些风吹草动,武二眼里认的是嫂嫂,拳头却不认的是嫂嫂。再来休要恁地!”

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埋没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巧,勾引得蜂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正在家中两口儿唠叨,只见武松引了一个土兵,拿着条扁担,径来房里清算了行李,便出门去。武大赶出来叫道:“二哥,做甚么便搬了去?”武松道:“哥哥不要问,提及来装你的幌子。你只由我自去便了。”武大那边敢再问备细,由武松搬了去。那妇人在内里喃喃呐呐的骂道:“却也好!只道说是亲难转债。人只道一个亲兄弟做都头,怎地赡养了哥嫂,却不知反来嚼咬人。恰是花木瓜,空都雅。你搬了去,倒谢六合,且得朋友离面前。”武大见老婆这等骂,正不知怎地,心中只是咄咄不乐,放他不下。

却说那潘弓足过门以后,武大是个脆弱依本分的人,被这一班人不时候在门前叫道:“好一块羊肉,倒落在狗口里。”是以武大在清河县住不牢,搬来这阳谷县紫石街赁房居住,每日仍旧挑卖炊饼。这天正在县前做买卖,当下见了武松。武大道:“兄弟,我前日在街上听得人沸沸地说道:‘景阳冈上一个打虎的懦夫,姓武,县里知县参他做个都头。’我也八分猜道是你,本来本日才得撞见。我且不做买卖,一同和你家去。”武松道:“哥哥家在那边?”武大用手指道:“只在前面紫石街便是。”

当下那妇人叫武大请武松上楼,主客席里坐地。三小我同归到楼上坐了。那妇人看着武大道:“我陪侍着叔叔坐地,你去安排些酒食来管待叔叔。”武大应道:“最好。二哥你且坐一坐,我便来也。”武大下楼去了。

武松道:“哥哥如何是怨我、想我?”武大道:“我怨你时,当初你在清河县里,要便吃酒醉了,和人相打,如常吃官司,教我要便随衙听候,未曾有一个月净办,常教我刻苦,这个便是怨你处。想你时,我迩来获得一个长幼,清河县人不怯气,都来相欺负,没人做主。你在家时,谁敢来放个屁?我现在在那边安不得身,只得搬来这里赁房居住,是以便是想你处。”

那妇人脸上堆下笑来,问武松道:“叔叔来这里几日了?”武松答道:“到其间十数日了。”妇人道:“叔叔在那边安息?”武松道:“胡乱权在县衙里安息。”那妇人道:“叔叔,恁地时却不便当。”武松道:“单独一身,轻易摒挡。迟早自有土兵伏侍。”妇人道:“那等人伏侍叔叔,怎地顾管获得。何不搬来一家里住?迟早要些汤水吃时,奴家亲身安排与叔叔吃,不强似这伙肮脏人安排饮食。叔叔便吃口清汤,也放心得下。”武松道:“深谢嫂嫂。”那妇人道:“莫不别处有婶婶?可取来厮会也好。”武松道:“武二并未曾婚娶。”妇人又问道:“叔叔芳华多少?”武松道:“虚度二十五岁。”那妇人道:“长奴三岁。叔叔今番从那边来?”武松道:“在沧州住了一年不足,只想哥哥在清河县住,不想却搬在这里。”那妇人道:“一言难尽!自从嫁得你哥哥,吃他忒善了,被人欺负,清河县里住不得,搬来这里。若得叔叔这般雄浑,谁敢道个不字。”武松道:“家兄向来本分,不似武二撒泼。”那妇人道:“怎地这般倒置说!常言道:人无刚骨,安身不牢。奴家平生快性,看不得这般三答不转头,四答和身转的人。”有诗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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