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闻言大怒道:“这泼和尚无礼!我若不看你东土远来,就该叱出。我倒是个至心实意,要把家缘招赘汝等,你倒反将言语伤我。你就是受了戒,发了愿,永不出家,好道你部下人,我家也招得一个。你如何这般法律?”鲁智深见他发怒,只得者者谦谦,叫道:“武松,你在这里罢。”武松道:“我从小儿不晓得干那般事,教王矮虎在这里罢。”王矮虎道:“哥啊,不要栽人么。大师从长计算。”鲁智深道:“你两个不肯,便教杨志在这里罢。”

智深闻言,推聋妆哑,瞑目宁心,寂然不答。那妇人道:“寒舍有水田三百余顷,旱田三百余顷,山场果木三百余顷。黄水牛有一千余只,况骡马成群,猪羊无数。东南西北,庄堡草场,共有六七十处。家下有九年用不着的米谷,十来年穿不着的绫罗。平生有使不着的金银,胜强似那锦帐藏春,说甚么金钗两行。你师徒们若肯转意转意,招赘在敝宅,自安闲在,享用繁华,却不强如往西繁忙?”

一个个蛾眉横翠,粉面熟春。妖娆倾国色,窈窕动听心。花钿闪现多娇态,绣带飘祆迥绝尘。半含笑处樱桃绽,徐行行时兰麝喷。满头珠翠,颤巍巍无数宝钗簪;遍体暗香,娇滴滴有花金缕细。说甚么楚娃仙颜,西子娇容?端的是九天仙女从天降,月里嫦娥出广寒!

门垂翠柏,宅近青山。几株松冉冉,数茎竹斑斑。篱边野菊凝霜艳,桥畔幽兰映水丹。粉泥墙壁,砖砌围圜。高堂多绚丽,大厦甚清安。牛羊不见无鸡犬,想是秋收稼穑闲。

那白痴顶裹伏贴,道:“娘,请姐姐们出来么。”他丈母叫:“弓足、巧云、婆惜,都来撞天婚,配与你半子。”只听得环珮清脆,兰麝芳香,似有仙子来往,那白痴端的伸手去捞人。两边乱扑,左也撞不着,右也撞不着。来交常常,不知有多少女子行动,只是莫想捞着一个。东扑抱着柱科,西扑摸着板壁,两端跑晕了,立站不稳,只是打跌。前来蹬着门扇,后去汤着砖墙,磕磕撞撞,跌得嘴肿头青,坐在地下,喘气呼呼的道:“娘啊,你女儿这等乖滑得紧,捞不着一个,何如,何如!”那妇人与他揭了盖头道:“半子,不是我女儿乖滑,他们大师谦让,不肯招你。”王矮虎道:“娘啊,既是他们不肯招我啊,你招了我罢。”那妇人道:“好半子呀!这等没大没小的,连丈母也都要了!我这三个女儿,心性最巧,他一人结了一个珍珠緌锦笠衫儿。你若穿得阿谁的,就教阿谁招你罢。”王矮虎道:“好,好,好!把三件儿都拿来我穿了看。若都穿得,就教都招了罢。”那妇人转进房里,止取出一件来,递与王矮虎。那白痴脱下青锦布直裰,取过衫儿,就穿在身上,还未曾系上带子,扑的一跷,颠仆在地,本来是几条绳紧紧绷住。那白痴疼痛难禁,这些人早已不见了。

黎山老母不思凡,南海菩萨请下山。普贤文殊皆是客,化成美女在林间。

王矮虎心中焦燥,抱怨鲁智深道:“师父忒不会做事,把话通说杀了。你好道还活着些脚儿,只含混承诺,哄他些斋饭吃了,今晚落得一宵欢愉。明日肯与不肯,在乎你我了。似这般关门不出,我们这清灰冷灶,一夜怎过?”杨志道:“二哥,你在他家做个半子罢。”王矮虎道:“兄弟,不要栽人。从长计算。”武松道:“计算甚的?你要肯,便就西席父与那妇人做个亲家,你就做个倒踏门的半子。他家这等有财有宝,必然倒陪嫁妆,整治个会亲的筵席,我们也落些受用。你在其间出家,却不是分身其美?”王矮虎道:“话便也是这等说,却只是我脱俗又出家,停妻另娶妻了。”杨志道:“二哥本来是有嫂子的?”武松道:“你还不知他哩,他本是乌斯藏高老儿庄高太公的半子。因被我降了,他也曾受菩萨戒行,没及何如,被我捉他来做个和尚,以是弃了前妻,投师父往西拜佛。他想是离别的久了,又想起阿谁活动,却才闻声这个活动,决然又有此心。白痴,你与这家子做了半子罢,只是多拜我几拜,我不揭露你就罢了。”那白痴虎吃紧的,解了缰绳,拉出马去。武松道:“杨志,你且陪师父坐这里,等我跟他去,看他往那边放马。”鲁智深道:“武松,你看便去看他,但只不成尽管嘲他了。”武松道:“我晓得。”这武松走出厅房,摇身一变,变作个红蜻蜓儿,飞出前门,赶上王矮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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