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一个冲弱何辜!就你杨乡长的娃娃精贵!我家小灯就该死?!”
得了允,男孩拿起鸡腿埋头大口咬了起来。娘舅王嵘欢畅地说道:“今后鸡鸭鱼肉这些,顿顿不会缺的……一会儿吃完饭,再尝尝那套新衣。”
“他杨潭作歹多端,你们为甚么不抓!凭甚么我一家枉死!地府也没有公道吗?!”杨元哀嚎不已,诡计挣扎,但被勾魂锁链一套,垂垂温馨下来,只喃喃着:“我不甘心……”
“杨潭,我一家在阳间凄冷得很,借你宝贝儿子下去陪陪!”说着,男孩伴着怪笑声冲出门去。
“我晓得杨秉臻是你外甥!好啊,性命摆在面前你不救!把钱用来送你亲外甥进京搏功名,用来给你亲儿子顿顿鸡鸭穿新衣!你可真是我们杨氏的好族长!哈哈哈哈……”杨元气急反笑,“可你没想到我这冤魂会上来索命吧!杨潭!你现在马上撞死在我妻女的墓碑前,我就放过你宝贝儿子,不然我现在就带他下天国!”
“我把济急银用去送秉臻进京赶考了。”杨潭面色沉重地应道,“你晓得秉臻是……”
杨潭和王嵘追了出去,一起追到乱坟岗。此时已月升东天,只见男孩正半跪在灯儿母女的坟边用手猖獗刨土,比来几场大雨过后,泥土坚固,仅一会儿竟被刨出小腿深的坑。杨潭冲上去,一把抱住儿子,喊王嵘解下腰带把他捆绑起来。
“亭儿!”妇人脚下一软几近颠仆。
“亭儿,返来用饭啦~”一个四五旬的妇人对着前院唤了一声,便见小男孩跑了出去,遂又轻声提示了句,“洗个手再上桌。”
“亭儿,胡说甚么!”杨潭斥道。
“三……二……”
杨潭疼惜地看着儿子鲜血淋漓的小手,吼道:“杨元!你有甚么怨气冲我来!冲弱何辜!”
“背熟了,父亲。”男孩诺诺应道。
“哎呀,我们家亭儿就是聪明灵巧啊。”一旁矮胖的男人慈笑道,“看看碗里,娘舅本日特地给你带的鸡腿,快吃吧。”
“你元叔保卫边关捐躯了,不成能是他。”
“真是他,他刚才还送给我一个草蚂蚱。”说着男孩拿出了一个栩栩如生的草蚂蚱。
合法世人松一口气时,乱坟岗的那棵老树被风吹得簌簌作响。树上模糊坐着一个身影,调皮说道:“不甘心?那我帮你呀~”
“不关他的事?”男孩狠狠瞪了娘舅一眼,转而对杨潭说道:“你敢当着我妻儿的骸骨说一句跟你半点干系没有?!”
“鬼……鬼差!”王嵘跌坐在地上,指着阿川背后泛着寒光的“差”字颤声道。阿川并不睬会,安闲拿出勾魂锁链冷声道:“杨元,你私逃人间,我等奉城隍府君之命带你归案!”
“哎,还真是杨元的技术,我记得他在这儿做长工的时候常常编这个给亭儿玩。”娘舅王嵘拿过草蚂蚱打量道:“莫不是没死,逃返来了……”
危急万分时,一道身影疾风般闪出,往小儿肩上重重一击,便见穿戴褴褛铠甲的杨元亡魂从小儿身材里被震出,随即又被别的两名鬼差用哭丧棒架住转动不得。
杨潭佳耦俩的脸上却无甚笑意。这时,男孩昂首笑着问道:“娘,一会儿吃完饭我想去找小灯玩会儿。”
“阿元,征粮扣饷那是刘县令下的令,你晓得的,他背后的刘氏一族嫉恨你们杨氏已久,姐夫他也是上命不成违啊!”王嵘吃紧喊道,“至于小灯的病,那是时疫,破钞令媛都不必然能救下的病,你们族里那里另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