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不等他自辩, 连这些人也不准兵部自查, 直接就将他们定了罪, 由都察院纠察!

桓凌老终究有个借口搁下笔,叹了一声“他走得倒快”,便将桌上残稿扔进屋角烧水的风炉里,起家向门外走去。

桓阁老下午才方才过来跟他告罪, 还说要措置好此事, 今后管束后辈, 不令他难堪……这就是他管束后辈的成果?

宋举人从未见他求过人,拍着胸脯说:“我们叔侄情分也不差于亲生,你尽管说,何必提‘担待’二字。”

他收敛喜色,改颜安抚世人:“诸贤稍安勿躁,此事我自有主张。”

他收起桌上的东西,借口要去翰林院看看新晋翰林与庶吉人修书的环境,便分开紫禁城,从长安左门出去,直奔他侍读学士的值房。

这一道圣旨来得又急又狠, 打得马尚书半晌回不过神来。

二哥宋昀打趣着说:“你这趟返来若还得了皇上嘉奖,带着圣旨进祠堂,我家祖上也跟着面上有光不是?”

桓阁老定了定神,清算了这一下午送来的各种奏书、朝报,研墨铺纸替马尚书――很快还要添上他孙子――上疏分辩。但是他刚被马家的人来热诚一番,心中郁郁,笔在空中虚悬好久都落不下去。

那门子唯唯诺诺地说:“小的去到都察院寻桓大人时,听他那边同僚说的他去了翰林院,又听老先生要在翰林院见他,便急着先报与老先生……谁知桓大人竟已走了。”

到得那边,倒是空空荡荡更无一人。

马尚书倒也想先抛清本身,只是怕难抛清。

若非当初选的这王妃不好,陛下岂能连拖了周王的婚事三年,连对他们马家的宠嬖都淡了!

他们桓家……这回用他既是信他,也是制衡他们桓家与马家,要将这两个天然为周王所用的家属拆解开,不使两家结合,把持朝政。但非论圣意如何,他这回出京查案只是为圣上、为朝廷、为边关将士与亿万百姓投机而去,不必想太多朝中勾心斗角之事!

桓凌深施一礼,说道:“我晓得时官儿考取三元,名重当世,有很多人家求他做半子。但我有一桩好姻缘要说与时官儿,非论成与不成,可否请宋伯伯与兄长们容我几个月,等我返来再给时官儿做亲?”

这话说得提气,宋举人也抹了抹眼角,暴露一抹笑容:“说得是,这钦差可不是普通人做得的,你办得好差,我老儿到时候带着他们兄弟三人出城十里迎你,好叫京里人都晓得,我宋家的异姓侄儿是得了皇上嘉奖的诤臣!”

六科言官职位虽低,实权尚在六部尚书之上,每年年底考核、三年一度京察时,尚书到本科递考勤本时也要向考核的给事中们低头。

那门子好说歹说地劝动了桓大爷,派些仆人往阜成门、西直门拦人,却安知桓凌人已在宋家,向宋举人与宋家兄弟借银子、借衣裳,底子没筹算回自家清算行装。

若非他父亲早亡,伯父又是三甲出身,后辈们当时又看不出前程如何,祖父也不会急得改了脾气,如此看重权势。

自从娶了这桓阁老的孙女,他们马家就百事不顺,连带周王都为婚事之故受了三年多磋磨,岂不知宫中别的朱紫如何嘲笑他呢。当年他如何就看着礼部左侍郎傅静年长、脾气硬直古怪,不能引为援手,便借力将他架空回籍,将桓家老儿拱上礼部左侍郎之位,还让他女儿选中王妃?

再命他派人到城西两门堵堂弟时,他听着桓凌是要出京代天巡狩,却又有些踌躇推托:“那是皇差,怎好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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