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船已缓缓泊岸。停下前,方未晚就听内里几个官兵道:“何方驶来的船只?报上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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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鬼气我自能够不要,这颗心给我就好。”他抬起手,白净的手指在她心口悄悄划了个圈,圈地似的就将她的小魂儿给圈走了。
鸣幽凝眸:“此番你不说,我并不知南歌的鬼气是由炎染而来。方才在牢中我也曾暗中摸索,可她体内鬼气纯洁,不似恶鬼。此究竟在匪夷所思。至于冥都始终贫乏人手,皆是因鬼差一职太少有人胜任。刚至癸雨榭的新鬼修为不敷,与恶鬼对决便是送命。而有些修为的,多数鬼气不纯,又不肯涉险。一来二去,只剩这些。”
鸣幽收了身法携方未晚与南歌来到水面,长指悄悄一拨,便是一艘精美的游船潋起波纹。虽有鸣幽深厚内力支撑,船行稳而快,南歌亦自发前去掌船,装装模样便是。
鸣清幽静听她说完,眼角的笑意已浓:“小女人,鬼气尚还不会用,你已经许了多少人家?一会儿说都给我,一会儿又要分给鬼差,还几百年几百年分,实是慷慨。”
见她握紧小拳头说得信誓旦旦,鸣幽忍俊,心中又不免生出些许难过。但贰心境狼籍,她却满目澄明。千百年的旧事,他不能再絮干脆叨地强加给她,干脆牵了她的手,道:“走,我们归去歇着了。”
言罢,他变幻出一把玉骨折扇来,颇具风韵地挑开珠帘,道:“二位,鄙人乃自北方而来,到此替父经商。”
鬼爪坐定,又道:“别的,部属探听到,比来朝廷逼得紧,令各方修仙门派集合猎杀僵尸,按月交给朝廷,再同一焚毁尸身。他们十方阁乃第一门派,自义不容辞,恐怕这会儿也忙不过来了。”
可方未晚倒是不想贪这一闲,反而歪着头替他忧心起来:“怕就怕他们仨这一追出去,冥都缺了人手,如果青都缺口再严峻起来,没的人调配。”
刀疤沉默好久,亦开口道:“莫不是背面之界的恶鬼想结合十方阁对于我们?”
方未晚猜疑半晌,回到鸣幽身边坐好,道:“如此倒是希奇。十方阁怎会采取如许的来客?江廷莫非没将豹头村的事儿奉告他徒弟吗?”
一西一东,一城一郊,虽紧紧相邻,却有着天壤之别。
方未晚觉得他这话酸意实足,抱着他胳膊左摇右摆:“你别妒忌嘛,必定是许你最好的。”
方未晚听后当即来了主张。她对劲地拍了拍胸脯,道:“这又回到我刚才说的了。你呀,就快点教我如何用鬼气。等咱到了青都,寻个偏僻处所,叫承影小哥在癸雨榭张贴布告,让新鬼成心向的都来报名做鬼差。品德好能合格的,我就将鬼气分他们几百年的,我们冥都雄师不就强大了?”
“十方山?”鸣幽鹰眸微眯:“你肯定她是上山了,而不是借那钟灵毓秀之地掩周身鬼气?”
话音未落,他自怀中取出个金锭子交到那保卫手中:“舱内坐着鄙人的娘子与二位侍从,万望准予入城。”
鬼爪稍稍点头:“目标为何部属临时不知,但她的确是进了庙门,有十方山羽士为证。”
而令城中与东郊如此判若云泥的,大略就是青都城东南西北四周城门皆有羽士与官兵构成的“重兵”扼守。不管贼盗或是僵尸,莫能逃过此些能人异士的法眼。
方未晚浅浅应了一声,悄悄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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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都的东郊为封印缺口之地点,上面笼着漫天大雾,涓滴瞧不清空中上的情状。可城中倒是高楼渐次、绿树琼花。城外不远处往定龙海奔涌而去的江水有细细的支流穿城而过,又于城南的大河会聚一处。河水两岸商贾云集,亭台楼阁尽显都丽堂皇,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河口处停满画舫游船,少数可破水游江,多数则是牢固于岸边,作酒坊堆栈,很有一番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