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小厅里,肩膀有些酸痛,就让绿波帮她捏一捏,才歇了没一会儿,就有下人禀报说景二郎君来给她添妆了。
满娘如本年纪还小,满脑情爱,很多事情都还不晓得,元秀才感觉他有需求好好的和她谈谈。
他是元满寄父,元满从靖远侯府出嫁并不算违礼。
元秀才越想越不靠谱,堂堂公侯之家如何会看得上他们这类布衣人家?哪怕他们再看重满娘,但是这家世差异也实在太大了些。
元满愣了一愣,明天来添妆的人太多了,她都不晓得二兄还没有来呢。
他倒是不想禁止这桩婚事,一来盛澹是他从藐视到大的,体味他的操行,晓得他是个能够拜托毕生的夫君,而满娘除了家世不好以外,比起一些世家贵女来讲也不差甚么,他感觉这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二来么,盛澹等了二十几年才赶上个可心的小娘子,作为他的表叔以及准小姑父,当然不能禁止他获得性福啊!
景奚乾沉默了一会儿以后,说道:“你要幸运。”
第一回媒人上门的时候,元秀才另有一丝不实在感,阳陵侯府这是真的派人来提亲了?并且不是让他家满娘当妾而是正妻?
而阿耶的话说得不无事理,古往今来,多少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故事,哪怕现在盛澹对她正情浓,她也免不了有这层顾虑,只不过——
元满:……
送走了来交常常替她添妆的人后,元满才终究有了一丝即将出嫁的实在感。
听了元满的话,元秀才微不成闻的轻叹了一声,他拍拍她的肩头,说道:“倘若那一天他对你不好了,你必然要奉告阿耶,这儿永久都是你的家。”
元满与盛澹的婚事一传出去,群情此事的人不在少数。有人恋慕元满运气好,不但认了景四郎和宁定郡主为寄父义母,还能嫁给阳陵侯,的确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分。
实在避火图这类东西在元满的眼中底子算不上甚么,别说在当代的时候她看过很多高清的爱情行动片,就是那晚与盛澹差点擦枪走火也有了一些经历……
总之,说甚么的都有,但就是没有甚么好话。
景婉也订婚了,年后也该出嫁了,是以她特别爱往元满那儿跑,两个小娘子交换着待嫁经历。
咳,不过在含蓄的前人眼里,看避火图已经是件很了不得的事了。
接下来的纳采、问名、纳吉和纳征都很顺利,只不过请期之时阳陵侯府择定合婚的良辰谷旦让元秀才吃了一惊,十月初六结婚,间隔现在那岂不是一个月都不到了?这也太赶了些,他连嫁奁甚么的都还没筹办好呢。
元秀才更加担忧了,满娘这副模样一看就是坠入情网中了,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成脱也。现在阳陵侯对她有情还好说,但是日子久了,男人又是最轻易变心的植物,如果失了阳陵侯的宠嬖,而他们家中又毫无权势不能替满娘撑腰,到时她在后宅中的日子必然会难过非常。
因而这一说罗氏就说到了大半夜,在婚礼前夕,元满被迫听了一早晨的婚前教诲。
元秀才倒是想把女儿留到来岁才出嫁,但是满娘等得,阳陵侯等不得啊,他本年都二十三快二十四岁了,别说勋朱紫家了,就算是浅显人家的郎君这个年纪大多都成了婚,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他之前给人写信画画挣了一些银子,再加上满娘和阿玘也给了他很多银子,他一向攒着没用过,几年倒也存了一些银子,本来觉得满娘会嫁给一个家世与他们相称的人,这些当作嫁奁是非常丰富的了,但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嫁到阳陵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