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茹带着她的大胖儿子特地返来给她添妆,永嘉也来添妆了,把元满给吓了一大跳,人家添妆都是只添几样东西就够了,她倒好,带了整整一大箱子东西,内里另有当初她还给她的那套白玉兰翡翠头面。
罗氏长女景茹已经出嫁,以是教诲新嫁娘之事已经有了一些经历,而她对元满这个侄女儿也有几用心疼,故而教诲起来分外用心。
接下来的纳采、问名、纳吉和纳征都很顺利,只不过请期之时阳陵侯府择定合婚的良辰谷旦让元秀才吃了一惊,十月初六结婚,间隔现在那岂不是一个月都不到了?这也太赶了些,他连嫁奁甚么的都还没筹办好呢。
他是元满寄父,元满从靖远侯府出嫁并不算违礼。
听了元满的话,元秀才微不成闻的轻叹了一声,他拍拍她的肩头,说道:“倘若那一天他对你不好了,你必然要奉告阿耶,这儿永久都是你的家。”
这个盒子仿佛是和前次阿谁装银票的盒子是一样的,也不知他此次装的东西是甚么,她接过盒子,而后向他道了声谢。
罗氏是过来人,她说的一些为人办事的经历非常值得学习,元满用心听着,涓滴不敢讹夺,直到她拿出一本小册子——
元秀才越想越不靠谱,堂堂公侯之家如何会看得上他们这类布衣人家?哪怕他们再看重满娘,但是这家世差异也实在太大了些。
元秀才倒是想把女儿留到来岁才出嫁,但是满娘等得,阳陵侯等不得啊,他本年都二十三快二十四岁了,别说勋朱紫家了,就算是浅显人家的郎君这个年纪大多都成了婚,孩子都有好几个了。
元满虽说只是景烨的义女,但这几年相处着两人也处出来了一些父女情分,元满懂事孝敬,再加上她与盛满长得像,他是至心的把她当作女儿来疼。
因而这一说罗氏就说到了大半夜,在婚礼前夕,元满被迫听了一早晨的婚前教诲。
景奚乾走出来,神采仿佛有些蕉萃,他没有坐下,只是将一个盒子递给她,笑了笑,说道:“这是给你的添妆。”
…………
景奚乾沉默了一会儿以后,说道:“你要幸运。”
此事就算是元秀才不说她也会的,不过她还是乖乖应下。
元满腹诽,明显先害臊的人是你好不好。
遵循大庆朝的风俗,男方上门探了口风以后,再派媒人正式上门提亲,前两回提亲女方都要婉拒一下以示矜持和对女儿的看重,第三回上门才是真正的议亲。
元满对嫁人之事倒是不感觉严峻,毕竟她已经对阳陵侯府那么熟谙了,没有那种新妇对新家的陌生之感。
元秀才无法只得同意了婚期,不过他差点儿没把头发给急白。阳陵侯府送来的聘礼一共有六十四抬,和这个数量标聘礼比拟,他之前给满娘备下的嫁奁底子不敷看的。
但是没过几日贤人的犒赏就到了靖远侯府——桃花村离阳陵侯府有几十里远,倘若元满从桃花村出嫁,路上的颠簸都够她受的了,是以景烨同元秀才筹议让她从靖远侯府出嫁。
第一回媒人上门的时候,元秀才另有一丝不实在感,阳陵侯府这是真的派人来提亲了?并且不是让他家满娘当妾而是正妻?
这些年很多世家都上门向盛澹提亲,但是他一个都没应,终究挑遴选采选了个小村姑,背后里笑话他的人很多,也有人感觉他是色令智昏,被阿谁狐媚子小村姑迷住了。
罗氏见小娘子低头害臊的模样,她反倒是不感觉难为情了,她笑着对元满说道:“傻孩子,有甚么可羞的?伉俪敦伦乃是人生大事,女子老是要走上这么一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