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崔嬷嬷那边还没有半点动静,房门一日里有大半日都是锁着的,蕊心就开端嘀咕,莫非崔嬷嬷本身杀到铺子里去了?就算要杀畴昔,也得安排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子帮手啊!
冰片本身便能够防腐,就是存两三年的冰片,也还是能够折价卖出的,赖管事听崔嬷嬷如许问,额头上早已是盗汗涔涔,今儿一早,长宁侯府就来了几个仆人打扮的小子,说长宁侯府有请,还客客气气地满脸堆笑,赖管事觉得平氏不在家,必然是蔡总管有请,就毫无防备的来了,没想到却被带到了这里,二太太的贴身陪房崔嬷嬷,上来就说要查账,叫赖管事写了便条,令小厮回铺子取帐本子。
崔嬷嬷拿起一把竹剪,只闻“喀嚓”一声,连珠里插的一大捧玫瑰的旁枝,回声而落,笑道:“三女人放心,大太太必然会拿银子出来的!”
赖管事人犯国法身无主,只得被杨氏院里的小厮押着去了凌云庄。
赖管事道:“有......有有有另一本账册,就在铺子里,小人这就去取来。”
除了沾上一个“商”字不大好听,谭家在都城要人脉有人脉,要银钱有银钱,比有些公侯之家还要豪阔,谢墀初入宦途的那几年,也没少接管谭家明里暗里的援助。
外头阿谁穿赭色长衣地人答道:“崔大娘您不晓得,客岁南洋的冰片香遭了灾,是以好的冰片就极少,就连宫里头得的,也不过寥寥,何况是我们如许的铺面!”
放掉!岂不是放虎归山么?但蕊心看到崔嬷嬷一双笃定的眸子,就晓得她必然有本身的企图。蕊心微微点点头。
崔嬷嬷一副举重若轻的神情,笑道:“这还很多谢大姑太太!不然,昌隆号如何会买我一个老婆子的账。”
赖管事听得“提单”两个字,再也撑不住了,叩首如捣蒜,哀告道:“崔大娘饶命,崔大娘饶命,这......这这这,都是蔡总管的叮咛,那银子大半也是蔡总管支了去的!”
蕊心又有点思疑,问道:“银子大半都进了大太太的荷包,就算管事们去处大太太抱怨,大太太能心甘甘心把吃进嘴里的肉再吐出来吗?”
谢碧华方才出嫁的时候,恰好平氏也才刚嫁过来,平氏自恃娘家婆家都是端庄的权爵,便有些瞧不大起嫁给皇商的小姑子,倒是杨氏是个心慈面软的,未曾轻视过谢碧华,以是,碧华便与嫂子平氏不大敦睦,厥后老太太去了栖霞庵,谢墀又外放江南,碧华就更不回娘家了,只是经常遣人给杨氏送东西。
崔嬷嬷就晓得凡是做这些事的,必是要做两样账册的,涓滴不吃惊,当然也不会放赖管事亲身去拿账册,仍旧差两个小厮去了。
账册取来,崔嬷嬷拿出一翻,含着满足的浅笑点头道:“嗯,这才是真正的帐本子!”
可嘀咕归嘀咕,蕊心深知疑人不消,用人不疑,崔嬷嬷这么做自有她的事理,蕊心也就只要在屋里静等着了。
崔嬷嬷就转脸对着外头的人道:“你们贪墨主子财物,原该交到有司衙门问罪的,但我们侯府是积善人家,等闲不会与下报酬难,只要你们旬日以内,能够把贪墨的银两补上,二太太会格外开恩,放你们家去。”
那几间抱厦距东角门不远,才一踏进院子,就见东配房内里早已竖了一道稀稀拉拉的围障,围障前面跪着三四个管事模样的人,此中有一个穿赭色长衣的,仿佛恰是南门下街那间香料铺子的管事,客岁才被平氏荐了去的,有一次青鸾陪蕊心上街时,指给蕊心看过。看那几小我的身形,个个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蕊心只淡淡地掠了他们一眼,就进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