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哪记得住。”
向南摇点头,“我就算了,我真不会唱。”他倒不是谦善,这年代的歌曲他那里会啊。
有这么一名好领导,三人直扑县粮站去,他们这算是偷摸来掏粪的,必定不能走大门,给绕到粮站的前面,粮站的后墙是大红砖给垒起来的,都有一米八高,不过它上脸部分是那种镂空垒起,手一攀上,在脚一蹬,很轻易爬上去。
这歌向南他必定听过!
这歌节拍较快,曲风轻巧,又带有这年代还未有的些许摇滚范,一唱起就能让人随之跟着轻哼起来,向南唱完,沈馨三人目光都是朝他齐齐看来,有些发楞。
这歌向南从没听过,话题聊开了,刘军和柳国庆放开很多,刘军转过身来道:“沈馨,你唱的可真好听,之前在都城时去剧院看那些专业演员跳舞、唱歌,感受比她们都要好。”
听他说完,便道:“那你说咱去那里掏?”
向南听着好笑,不知情的,觉得在讲甚么宝贝,好东西呢。
内里的粪,那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质量还上乘。”
牛车赶到墙下,给栓住,向南和刘军先爬上墙头,上面柳国庆把粪桶给递上来,两人接过给放到另一边,完了三人再趴下墙,进了粮站内里,刘军晓得路,三人提着粪桶猫着身跟做贼般,去了厕所。
向南忙打断,接过话,“啊,对对,徒弟,我们是花桥公社的,明天是如许,出产队里的牛车刚好余暇着,以是想着趁空过来拉粪,我们晓得今儿粮站上班,以是没敢打搅,都是从这前面翻墙过来的。
装完一桶,两人给各提一边来到洞口下,抓住两边耳桶,使出吃奶的劲往上送,那桶边都快凑到他的嘴前了,这滋味的确了,内心想着,这类‘功德’,下回打死也不来了。
像县群众病院,用水多,粪池里清汤寡水,肥效不高,另有甚么县银行、文明馆等呢,内里职工少,粪源不敷,估计还不敷咱这装两桶的……”
刘军怔下,“没传闻过啊,向南,这不会是你自个编的吧?”
刘军舀着粪,见向南捂鼻恶心样,笑起,“如何,嫌臭啊?你得想想到时浇地里,庄稼长肥了,那可都是香喷喷的白面馍馍……”说着,还不忘吧唧下嘴,一副馋样。
这位还真是一‘粪霸’!
来人是一五十多岁的男人,面庞乌黑,两鬓也已斑白,此人他们熟谙,就是粮站正门口的看门大爷。
他笑笑没说话,“嗯,嗯……”也是清下嗓子,扯着嗓子唱起来,“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我家住在黄土高坡,日头从坡上过……不管是八百年还是一万年,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掏粪要从厕所前面一个两尺高的洞里钻出来,刘军在前头,向南他提着粪桶跟在前面,浓烈的氨气刺鼻味,没把他给熏一跟头,感受都不能呼吸了,跟毒气没啥两样。
越品越感觉有味,有深意,实在忍不住猎奇,问道:“向南,这黄土高坡我向来没听过,这是你本身编的?”
“黄土高坡?”
向南无语了,真怕这货一冲动,把粪勺给灌上一口。
“就随便唱一下,大师伙欢畅,又不是插手甚么比赛,快点的。”
两人往上送,柳国庆在上面拉,这才把粪桶有个五六十斤给拉上去,完了再装另一桶,搁上面待了半个多小时,上来时感受这鼻子都失灵了,除了屎味,再闻不到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