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应了回身拜别,我关好门还是坐回床边椅上,黑暗里只觉岳浊音的呼吸有些浓厚,悄悄伸脱手去覆上他的额头,竟是炽热烫手,若用当代话说,这是受伤引发了并发炎症导致发热体热。我赶紧将手探入被中去握他的手,公然冰冷非常。
“哥哥……”我赶紧靠近了去摸他的额头,还是烫手,低声问道:“感受如何?冷不冷?伤口疼么?想吃些甚么?口渴了罢?我去端水!”不待他说话,我赶紧起家去窗边桌上的一只未装茶叶的茶壶里摸着黑倒了杯白水,幸亏这水一凉我便让绿水拿去换上滚蛋的,是以一向保持着温度。
“不饿。”他道,“你这丫头还未吃晚餐罢……如何这么不听话?”
岳浊音挑挑眼皮,看了我一眼,终究不再多说,任由我将药悄悄送入他的口中。一匙匙喂完,我用帕子将他唇角的药渍揩了,抽去多垫的枕头,重新掖了被角,道:“哥哥睡罢,待晚餐时灵歌再唤醒你。”
“这天下统统的极品药物都在皇宫当中,我自是要去那边找,”悍贼笑着,仿佛要去熟人家串门一样轻松,“月儿不必担忧,我尽快返来就是……令兄的房间便在那边是么?”说着一指小楼的二层。
岳浊音惨白着唇莞尔:“你把为兄当小孩子哄么?莫以为为兄现在行动不便你便能够不听话,待为兄这伤好了,该算的还是要算的。”
“没有,我撑了伞,”悍贼笑,“现在这身材已不是我一小我的了,自当好好珍惜才是――你身上如何一股子药味儿?病了么?”说着便伸出大手覆上我的额头。
岳浊音缓缓展开眼,神采还是惨白如纸,我原想扶他坐起家,又怕扯到他背上的伤口,只得又拽过一个枕头,将他的头垫得高了些,而后端过药碗,用小勺舀了在唇边吹吹,再送到他的唇边。
岳浊音声音已非常衰弱隧道:“你还留在这儿做甚么……回房洗洗去,莫伤了风。”
因而横下心来将不幸的悍贼小同窗扔在一边,尽力不去设想他被淋得像落汤鸡的模样。
岳浊音晓得不管如何说我也是不肯走的了,只好不再言语,很快便又沉甜睡去。
阿谁家伙久等我不见,不会觉得我出了甚么事罢?他晓得我本日白日要去相亲的,也晓得我要相亲的工具是谁,万一胡思乱想觉得我出了事而跑去段家探听,那段家兄弟都在朝为官,有文有武,对他来讲岂不有透露的伤害?或者……万一他断念眼儿地在后花圃冒雨等上我一夜,那、那我岂不、岂不心疼……
不知不觉间屋内已经暗如黑夜,听得绿水在门外轻声道:“蜜斯,何时令伙房烧饭呢?”
我欲去后花圃见上他一面,可……可我又不放心岳浊音,尽鄙见悍贼一面能够连非常钟都用不了,但哪怕是分开一分钟我也担忧会产生甚么事……
悍贼笑着刮了刮我的鼻梁,道:“太医的药是御药堂的,而我要找的药是连御药堂都没有的,只在天子老儿的藏宝阁里……好了,我去了,一会儿返来。”说着悄悄捏了捏我的面庞儿,一眨眼便不见了身影。
“长乐去歇息了,他和绿水一起返来,身上衣服都湿着,又是取药又是熬药地忙了半天,灵歌担忧他们伤了风,那便更没人帮灵歌照顾哥哥了。”我又将勺子送到他的唇边,悄悄隧道:“从小到多数是哥哥照顾灵歌,这一次就让灵歌也照顾哥哥一回罢……来,张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