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那家倡寮？”刘彦直喝问道，同时敏捷盘点身上的钱够不敷给林素赎身。
“这位是我兄弟刘彦直，太后亲封的正六品蓝翎侍卫，我们想找一个叫林素的人，可在先生这里？”周嘉睿问道。
1900年的上海分为租界和上海县两个部分，前者就是后代的外滩一带，后者是南市老城厢，县城一圈还留有城墙，街道狭小，修建陈腐，而租界则是宽广马路，欧式楼房和中式修建交相辉映。
“西桑”是吴语先生的发音，那瓜子脸听他南腔北调，噗嗤一声笑了，这一笑真是倾国倾城，千娇百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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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儿。”老管家咬牙开口，恨极了二姨太。
刘彦直上前拍门，说是敲还不如说是砸，咣咣的砸门，不一会儿，门开了，内里站着个睡眼惺忪的男人，张口一嘴吴侬软语，说话不通，但是能听懂大请安思，还没停业，宴客人傍晚再来。
“我熟谙，就在四马路上。”老管家惭愧难当没，以手掩面。
刘彦直一个粗人，那里会吟诗作对，从怀里取出柯尔特左轮枪拍在茶几上：“我不会对对子，它会。”
幸亏船钱已经提早预付，其他三人仍然遵循和刘彦直的商定去往上海，到达以后却举目无亲，流落街头，林素身上独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柄玉快意，却又不舍得拿去当铺换钱，上海是洋人的大本营，每天报纸都登载北方传来的动静，八国联军占据北都城，大肆搏斗义和团，死伤无数，本来的但愿又变得迷茫起来，无法之下，二姨太出了个馊主张，带林素下海了。
还是周嘉睿沉着，他看看四周，道：“这儿太吵，换个处所说话。”
“我家老爷如何？”老管家这才想起另一件首要的事情。
这个决定是背着老管家做的，他毫不知情，晓得了也有力回天，林蜜斯的牌子都挂出去了，一气之下上街当了乞丐，每隔月朔十五跑来船埠等待，只盼能呈现古迹，没想到菩萨慈悲，真让他等来了。
刘彦直急不成耐的想上楼，周嘉睿劝他稍安勿躁：“既来之则安之，这儿又不是龙潭虎穴，大师都是斯文人，别急嘛。”
二姨太本是林怀远从青楼里买来的头牌，从良没几年，这会儿重操旧业倒也轻车熟路，只是她不该把林蜜斯也捎带上，未出阁的令媛蜜斯入了娼门，这今后林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老管家蓬头垢面，一身衣服披发着汗臭味，从前次一别就没换过，按说刘彦直给了他们一大笔银子，不该落到如此宽裕的地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