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提督何罪之有,快快平身。”危难之时,慈禧太后那里还敢斥责救驾大臣,安抚还来不及呢,马玉昆带来这么多兵马,再加上巴图鲁刘彦直,她吃了颗放心丸,好歹没那么担忧了。
“罢了,今后用心办差,老佛爷少不得还要汲引你哩。”李莲英说完,回身归去了。
李莲英从农舍里出来,林怀远还在远处眼巴巴地等着呢,只见总管寺人冲他一招手:“林大人,恭喜了。”
小米粥凉了,李莲英亲身端畴昔,要求道:“老佛爷,您就用点吧。”
“这是我写的奏折,奉求你递交给慈禧,咱兄弟的出息都在这上面。”
“哦,看着怪喜好人的,不晓得味道如何样。”慈禧说道,紧皱的眉头伸展了一些,顺手拈起一块,渐渐的吃了,一边吃一边端着茶碗喝水,吃的那叫一个香。
说着他拿出一叠纸来,上面写满蝇头小楷。
慈禧温言安抚了两句,也跟着掉了几滴泪,俄然想到刘彦直曾经提起想要一杆好枪,便问马玉昆有没有堪用的长枪。
“马玉昆,直隶提督,相称于河北省军区司令,这老头行伍出身,打过很多硬仗,和捻子干过,在新疆和阿古柏打过,在朝鲜和日本人拼过,这又和八国联军玩命来着,是条硬汉。”周教员答道。
林怀远感慨万千,十年寒窗苦读,二十年兢兢业业为官,抵不上一盒不值二两银子的点心啊。
次日凌晨,銮驾再次上路,中午时分到达南口,散兵游勇残虐,老百姓都舍弃了房屋,携家带口牵狗赶羊藏进了深山,侍卫们到处搜刮,才找到一些小米和鸡蛋,用农家锅灶煮熟,供太后和皇上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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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现在慈禧还在矫情,其别人连小米粥加鸡蛋的报酬都没有,王公大臣和从戎的一起跑到野地里找食吃,幸亏庚子年是丰年,各处都是成熟的庄稼,生果杂粮,应有尽有,只要脱手就饿不着。
“李总管,这是一点情意。”林怀远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马蹄金,硬要塞给李莲英,这锭金子也是周嘉睿为他筹办的办理之物,李莲英贪财人尽皆知,即便是非常期间,该有的礼数也不能少。
“回老佛爷,林怀远撤差之前是近江知府。”
步队打尖结束,持续开赴,过居庸关,经四十里关沟,山路盘曲,车马没法通过,太后也得下车步行,马队全手上马,牵着马前行,再次歇息的时候,连小米粥都没得吃了,侍卫们到处搜刮,才弄了两个窝头给慈禧充饥,其他人等只能饿着肚子,席地而坐,把腰带勒的紧紧的抵挡饥饿。
马玉昆带来的这些人马包含武卫左军、虎枪营和神机营的一部分,另有一帮逃出都城的大臣,一个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慈禧问起城内状况,马玉昆答复说将士们死战不退,现在全部北都城都在打巷战,说到悲怆处,老提督忍不住大放悲声。
刘彦直得了这杆虎枪,再次谢恩,也向马玉昆抱拳见礼,马玉昆看他血染战袍,目光炯炯,便知是一员虎将,向他略一点头,以示嘉许。
慈禧实在早就饿了,只是撑着架子不肯意吃精致饭食罢了,她微微闭着眼睛,鼻翼耸动了两下,糕的香味让她顿生津液,恨不得立即抓起来塞进嘴里,但她仍然漫不经心的问道:“小李子,这是甚么?”
“亏你有这份忠心。”李莲英正愁太后的饭辙呢,一张老脸顿时阴放晴,忙不迭地接过了食盒。
慈禧表情卑劣,挥手将粗瓷大碗拂在地上,这下连小米粥都没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