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醉性子本就清冷,说出来的话也透着如有似无的疏离,颜君尧闻言,倒真有些悔怨不该私行开了话匣子,现在真是接也难,不接也难。暗自烦恼间,他又不由有些佩服他的皇姐,猎奇她是如何做到面对如许冷若寒冰的姜凝醉却仍然能够泰然自如的。
虽与姜凝醉打仗未几,但是姜凝醉眉眼里的凉薄,他倒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种冷,是刻入骨髓的亦是与生俱来的,时至本日想起,他仍不免心不足悸。
“够了!”似是一下子被戳了把柄,颜君尧一下子恍然起家,衣袖不慎掀翻了身前的茶杯,他愤怒地看着姜凝醉,一字一句道:“我与她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旁敲侧击地给我说教。这些年我待她如何,你们不会晓得,也不会明白我究竟有多爱她。”
淡然看着面前的颜君尧如同狂暴的野兽普通的宣泄,姜凝醉不动声色地放动手里的茶,冷冷道:“太子的爱,是不顾统统地占有,觉得本身只要支出就终会迎来收成。但是,我却还见过别的一种爱的体例,是冷静相守地伴随,是即便豁出性命也要护她安好,不难堪,不强求,统统的支出只求换来她舒眉一笑。。”
北央王?
听姜凝醉说得如此清楚,颜君尧神情古怪地看了姜凝醉一眼,好久,他才游移地问道:“倘若,有一天你发明皇姐的心中也另有别人呢?”
难怪,姜凝醉以往总觉着颜漪岚明丽的表面下始终是藏着一股锐气的,比如她面对存亡的凛然冷酷目光,比如她单手封住刺客利剑刺入时的断交判定,这些都不但仅是单单只凭意志就能做到的,现在听到颜君尧的话,她才终究豁然。
颜君尧的反应全在姜凝醉的料想当中,她并不在乎颜君尧眉眼里投来的阴霾目光,说道:“我传闻,太子方才去了韶华殿?”
“大略是住得久了,以是对这里的人也有了怜悯之心。”姜凝醉冷酷的脸上感染了些许笑意,她道:“侧妃心有她属,豪情的事最难勉强,这件事怪不得太子,一样,也怪不得她。”
颜君尧语气不善,“那又如何?”
苦味在舌尖满盈,听得姜凝醉的话,颜君尧尽是郁结的心更是烦躁难平了。
他从不晓得姜凝醉笑起来,竟然是这么清艳动听。想着,他俄然感觉熟谙姜凝醉这么些年,本日倒是第一次真真正正地记着她的模样。
未曾在乎过的名字再一次跳回脑海里,此人姜凝醉还是有些许印象的,四国之首的央国年青的君王,不但年纪悄悄就能带领着央国不竭的斥地国土,并且还与颜漪岚有过一纸婚约。
姜凝醉一手拢住本身臂间的广大衣袂,一手将茶递到劈面颜君尧的手里,发觉他如有所思的凝神,她也并不出声说破,而是悄悄等着他细品杯中的热茶。
听得颜君尧松了口,态度也不似方才那般果断,姜凝醉微微一笑,一双眼浓墨重彩,在阳光下闪着剔透的光,睫羽若蝶,在一颦一笑间勾画出柔浅的弧度。
颜君尧从未看过姜凝醉笑得这般明艳无瑕,他拂袖的行动怔了怔,不由地有些愣住了。
是了,现在大颜独靠她一人支撑,太子资格尚且没法身担重担,而在朝中,恰好各方权势分据,真正能为之所用的人又太少。各种启事累加在一起,她分/身乏术,虽贵为长公主,但是却再也没法具有昔日的自在和欢愉了。
这番话,若经别人之口说出,颜君尧不免会感觉虚假作态,但是不晓得如何地,从姜凝醉口中说出来,便能显得如此萧洒天然。他终究明白为何姜凝醉的身上总藏着一种疏离冷酷的气味,她如许清冷的人,本就是遗世独立的存在,天下之大,竟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类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