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公在一旁冷静听了,忽地说:“现在身子既好全了,功课也不成落下,诗书少读一些,怡情便可,多读些女书,除此以外,史乘也可看一些。”
护国公道:“四史都可看看,先从《史记》看起,再看《汉书》。”他见雨一副凝神谛听的模样,又说:“《史记》参古酌今,发凡起例,创为全史,历代作史者,不能出其范围,信史家之极则也。太史公之著,辞约而事举,叙三千年龄唯五十万言,辨而不华,质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而班固《汉书》之序事,不激诡,不抑抗,赡而不秽,详而有体,皆为奇作也。”
护国公年青的时候行军兵戈,并未读过甚么书,厥后得了军功,却也一向未被太。祖爷重用,非常郁郁寡欢,这才体味出读书的首要性,开端昂扬苦读。直到姐姐做了太后以后,开端重用他,本来朝堂之上都很不平气他这个“太后外戚”,可他却真的拿出了真本领,帮手天子管理朝堂,并教诲了两个儿子,居高位而不庸,一下子便堵住了悠悠之口。再加上护国公虽是带兵出身,两个儿子却分毫也不感染兵权,更是让天子非常放心。
刚满四岁的闻人谌闹着说:“大哥,我也要。”闻人诣也笑眯眯地给他夹了一块。
乔氏问:“诤儿诰儿这是要去那里?”
他见雨一向盯着他们看,笑了笑说:“你不会又分不出来我们俩了吧?”
第二日便是除夕,一大早乔氏便筹措着忙去了,雨无所事事,练功以后,便在房里看书。因想着早晨要守岁,雨午后特地多睡了一会儿,醒了以后,时候已经不早了,丫环们忙不迭地服侍着她换衣,打扮。穿的是新制的冬装,大红色的,意味着新年的喜庆。脸上少不得要擦些脂粉,雨不太风俗,只叮咛她们少抹一些,闻人诣翻开门帘出去,见雨还未打扮好,便在一旁坐着等她,一边喝茶,一边与她闲谈。
雨心头一惊,忙抬眼看向护国公,却见他面露赞成的神采,这才稍稍放心。想着畴前记下的这位护国公虽出身军旅,但爱好读书,更但愿儿孙多读书,便大着胆量说:“不知爷爷感觉我能够读哪些史乘?”
闻人诹活力地用手拍着桌子,逗得大师哈哈大笑,奶娘没体例,只得说:“好吧好吧,只舔一口,可不能咬呀!”说着,夹了一块糯米糖藕送到他的嘴边,闻人诹伸出小舌头舔了两口,暴露满足的笑容,又惹得大师一阵轰笑。
直到回了屋,乔氏关上门,才对雨说:“那两兄弟整日地找你玩耍,也不知安的甚么心,明晓得你身子不能吹风,还总拉着你去院子里疯玩,现在你身子刚好,气候又冷,别再理他们了,再要来找你,只找借口推了去。”
雨严峻起来,想了想道:“我此次抱病以后,总感觉头晕,有些事情也记不大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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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浅笑地听着,忽地前面岔道转出两个长得几近一模一样的少年,他们长得极像何姨娘,固然年纪还小,但已能看出漂亮的容颜,他俩瞥见乔氏,忙施礼道:“给母亲存候。”身后跟着的下人也跪了下来。
闻人诤和闻人诰回礼道:“mm好。”
乔氏点头道:“好,那便快去吧。”
雨点头应是,内心冷静想着,闻人诤和闻人诰只比闻人语大一岁,大抵是这府里年纪最相仿的孩子了,只不过隔着嫡庶这层干系,怕是没有那么多的兄妹情深。
坐在雨身边的阿谁转过脸来,指着本身的左眉笑看着雨道:“身子看着是好了,可精力仿佛还没规复过来,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小时候咱俩一块儿玩耍的时候,我摔了一跤,便留下了这个小疤,你今后就说,有疤的是二哥,没疤的是三哥,爷爷还总说,你是为了辨别我和三弟,特地给我留的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