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这么想的,但,躺了一个时候,闻声外头帝王归殿的动静,她还是忍不住撑起家子,披衣出去迎。
微微有些不悦,李怀麟垂了眼,伸手去拉她的手。
“去哪儿喝了?”宁婉薇轻声问。
除开和长公主像的那两分,宁婉薇本身也是个斑斓的美人儿,越看越耐看。只是不知如何了,她仿佛比之前冷酷,都不偷偷看他了。
内侍是在路上新提上来的,比之前的阿谁通透些,闻言顿了顿,低声禀:“陛下,贵妃大病未愈。”
“陛下,柳云烈正在往冯翊来。”最后一个硬着头皮留下的是白德重,拱动手道,“他虽败了,但仍手握六万雄师,为陛下安危着想,还是再往东撤两城为好。”
“那你为何还这般瘦?”
都鲜少在他面前走动,谁会没事同他提她?
“爱妃?”认识到不太对,李怀麟略慌,上前道,“朕……返来晚了些。”
她把手也抽了出去,回身去叮咛宫女:“宣太医。”
夜风囊括,李怀麟打了个寒噤,俄然复苏了些。
说罢,施礼辞职。
她低声道:“臣妾不敢。”
展颜大笑,李怀麟就着她的手饮尽杯中酒,掐过她的下巴来,把酒悉数吻进那香唇里。
如果之前的宁婉薇闻声这话,定会慌了神地问他那里难受,或者要吃甚么。以是他是用心这么说的,想惹她两分垂怜。
宁婉薇神智恍忽地跪着,压根不晓得产生了甚么,本身就又被宫女送回了侧殿,接下来几日,她高热不退,烧得迷含混糊,再也没下过床。等病好的时候,外头已经是兵荒马乱。
头上的珠翠悄悄颤了颤,带得步摇也微微闲逛,宁婉薇垂眸,止不住地想起刚到冯翊的时候。
舞女一怔,接着就咯咯咯地笑起来,抬着袖子挡着脸,把酒盏递到他唇边:“婉薇服侍公子喝酒。”
“是。”
“陛下。”中间的内侍和宫女都惊着了,下认识地想讨情。
抿抿唇,李怀麟道:“朕比来很难受。”
心口一热,宁婉薇感觉,就他这一句话,一句话就够了,她内心的怨怼消逝无踪,嘴角也扬起来。
李怀麟黑着脸道:“朕身为帝王,为何要遁藏臣子?冯翊之城足以抵当柳云烈,四周另有封君互助,再退岂不是屈辱皇家名声?”
或者说,是感觉她不需求疼,毕竟她比他长两岁,体贴细致又殷勤,没有别的妃嫔那般楚楚不幸惹民气疼,也从未同他撒过娇。
谁体贴她?随口问问罢了。李怀麟内心这么想着,却还是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臣妾给陛下存候。”宁婉薇屈膝施礼。
说软话吗?如果这几天他主动来看过她一次,如果今晚他身上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陈迹,她定是会说的,哪怕身子还难受,都必然会好生哄着他。
“是。”躬身退出去,内侍感慨,帝王是真的不太会顾恤人。
但是,宁婉薇就这么一向跪着,跪到两眼发白,身子闲逛,也没再开口。
“是。”卫尉赶紧退走。
但是,她病的时候,他完整没有想过来看看她。
“你……”李怀麟很想追上去,可想想又感觉荒唐,他们是帝妃,又不是平凡人家的伉俪。这么多人在,他堂堂帝王,还要拉下脸去求个妃嫔不成?
她仿佛……是对他绝望了。
宫女咬唇点头:“太医回禀过了,说娘娘身子不适,不能伴驾,陛下便出门了。”
内心这么凶恶地想着,却还是有些不甘心,李怀麟起家,追上两步,再度抓紧了宁贵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