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八方行者职位特别,担当着天下行走的重担。凡是行者回寺拜见本师以后,先去心禅堂禀报所见所闻,再到般若堂禀告比武经历。别派武功中只要有一招一式可取,便笔录下来。如此堆集数千年,于天下各门派武功了若指掌。即使寺中并无才干卓杰的人才,却也足以魁首群伦了。
另有一老衲惊奇道:“这位掌教究竟是何方教派?为何其道门教义与我佛门有些类似?”
木空伏在地上不敢昂首,低声道:“乃是那位纯阳掌教所言。”
明远禅师,五十六岁执掌天王殿流派,为心禅堂首坐,二十余年兢兢业业,从无差池。一身修为高深莫测,他缓缓说出一番话来,让世人都为之沉默。
“何况,我佛当年传经中土,岂不是与现在的拜火普通无二?倘如有人借题阐扬,我等又该如何对付?”
明远缓缓点头,沉声道:“本寺数千年传承,执掌中原武林盟主,最重均衡二字。少林与拜火冒然血拼,还不知有多少权势顺势而起,对武林并非功德。”
木明行者呵呵笑道:“东南安静无波,师兄实在是百无聊赖,故而提早回寺。师弟,你不是也返来了么?”
北瞰黄河、洛水,南临颍水、箕山,东通郑汴,西连十三朝古都,有一座峻极于天的巍峨高山,名为嵩山。
“此事非同小可!需尽快禀报方丈得知!”
“波斯教派入侵?”
木空呵呵一笑,点头道:“倒是有些收成。”
“是!”木空行者恭恭敬敬的答复道,“弟子行走西北,听闻有道家门派纯阳宫崛起,故而以道贺大典的名头上山探察,赠其随身法珠为礼,萧掌教便以此物回赠。”
“取卦为坎,主司三焦,藏水之精,这是……太阴符文?”
“是!”木空接过木块,慎重的放进怀里。
木空分开天王殿,径直要回禅房,劈面碰到一个服饰打扮普通无二的年青和尚,笑道:“木空师弟,那里去?怎生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样?”
待木空方才分开,此中一名老衲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明远师兄,拜火东侵八成是实,我少林当真坐视不睬么?”
四名老衲前后开口,群情几句,却都把目光朝当中一名老衲看了畴昔。
“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
“哦?”木明行者顿时来了兴趣,笑道,“那西北萧瑟之地,竟然也有值得在般若堂笔录的武学?我只传闻有阳明剑道有几分可取,又有长空精修拳法,不是早已登录在案么?”
木空承诺一声,将本身上山脱手救下拜火教陆流光、与萧千离抵触、相互以佛道之理回嘴,以及萧千离口中的拜火东侵之事一一讲来,听到最后,几名老衲已是悚但是惊。
那枯瘦老衲一向端坐不动,除了看到木块之时微微动容以外,其他时候均是不发一语。他神情淡然,抬起双眼,缓缓朝几位师弟看了一眼,眼中空浮泛洞,倒是精华内蕴,如同包含全部宇宙般深不成测。
木空踌躇很久,俄然开口道:“见是事已,发心机惟。我若断彼恶众生命,堕那落迦。如其不竭,无间业成,当受大苦,我宁杀彼。诸位师叔师伯,何如?”
四名老衲齐齐沉默不语,半晌才重重感喟一声,口宣佛号不断。
“阴土化暗,石中隐玉,破枷解锁,这是巨门符文?”
那五僧当中,此中一人开口问道:“木空,你且将在玉虚峰上所见之事一一讲来!”
“武林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