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嫁祸江东之计,便教她得逞一时,我们也费心。”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不得养着么。”罗喜翠面上讪讪,心底倒是一叹。
这场雨直下了两日,到得四月月朔,天光放晴,满天下秋色耀目,东风浩大、散去闲云,天空仿佛一块庞大的翡翠,剔透而又洁白。
红衣未曾防备,几乎便被这香气给掀了个跟头,鼻端更是一阵作痒,她咬紧牙关,费了好大力量,才将个喷嚏给忍住。
之以是笃定红衣对这件秘事知悉,倒是因为,她此番寒舍血本打通罗喜翠,只是为了顶掉红柳或红药中的一个,若非听闻了“阿谁动静”,她又何至于如此大费周章?
微垂着首,罗喜翠目中尽是算计。
而为稳妥起见,与其令红衣运营落空,倒不如将计就计,将红药陷出来。如此一来,红衣心愿既成,想也不会再肇事端,则红柳亦得安乐。
红柳倒是早得人知会,行至此处时,便始终微微垂首,让过了这阵风头,又将呼吸放得极浅,并未曾着了道儿去。
咸福、永宁二宫,住着和嫔、僖嫔、良嫔并三位昭仪,论位份,个个都压了张婕妤好几个头。
可薛红衣竟也晓得了这事,委实令人起疑。
罗喜翠自是满口应下:“这你放心,我会留意着的,后儿就到日子了,且又才出了那么大个漏子,主子正恼着呢,我如果她,必定先把尾巴夹起来再说。”
也不知混了多少种的香气,直醺得那东风也黏稠不堪,兜住人的头脸,一呼一吸间,尽是庞杂而又古怪的香味。
张婕妤也被熏得够呛。
“……比及了我们的地盘儿,想如何整治这小蹄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红柳垂在桌下的手,不住摩挲着袖畔银镯。
她们自有她们的去处。
但是,尚未踏上那汉白玉石阶,迎头忽一阵香风袭来,桂花头油、玫瑰膏子、芙蓉花露、茉莉香粉……
红柳正沉浸在心境中,闻言并未当回事,只随便隧道:“罗姑姑问我,我却也不知。只恍忽听红棉说了一嘴,道是红药怕要养上1、两个月才气好。”
邓寿容不肯动红衣,说不得这红衣也不简朴,这却也好,刚好够她两端吃,多捞些好处,何乐而不为?
红柳此时亦正暗自策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