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你如果想去对岸,恐怕得绕路走了。”
我亮了门徽和降妖令,奉告他们我是密宗七弟子,特来击杀水怪,船家不是很信,死活不肯开船。我使了个障眼法,把本身的头割下来,再若无其事地安归去,他们天然是目瞪口呆,不信也得信。
他二话不说,背起竹笈落荒而逃。
“不会有万一的。”
曲寄微躺在气运屋里感喟:“可惜我不能陪你一起去。”
我拿出朱笔,画啊画啊,在符纸上画了一道“招灵符”。这道符揣在活人身上,会把活力和新奇的血气分散到很远的处所,惹得周遭的鬼怪心痒难耐,是通灵师们引蛇出洞的妙法之一。师父说:“招灵符凶邪非常,你带着的时候千万要谨慎,别在邪祟麋集的处所利用。如果需求别人帮手,可不能直言这是个甚么东西,我们凡是会说――”
船家一咬牙,引我们上了一艘陈旧的小渔船。
我丢出一道常用的封魔咒,数道白光拉长成锋利的细线,紧紧地将乌鱼精缚住。
九天玄火灼穿的脊椎,可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养起来的,多亏他体质好,老神医又舍得用药,不然哪有命活下来。我把抢来的令牌拿出来给他看,让他放心,戋戋一个水怪,怕是连人形都不会化,莫非我会对于不了?别看不起人了。
“这是一个护身符,你拿在手里,即便水怪呈现了,也不会对你脱手。”我浅笑着把招灵符递到青年医内行里,他红着脸问:“真、真的吗?”
――水怪也会来的快些。
一条一尺来长的小乌鱼落在船头,扑腾了两下,不动了。
船家好久不开张,想是也憋得辛苦了,“那仙姑可得再护送老朽回到这里来。”
“孤儿……已故……”
这些人懒得出奇,并且特别惜命,一点也没有大通灵师的风采。
“我不是看不起你,我只是但愿……”他说了一半,没有再说下去,幽怨地笑了笑道,“算啦。你一小我玩得高兴点。”
船顺利地到达岸边,我客气地问过老船家,需不需求我再送他归去,他吓得连连点头,恐怕我再引更多的妖怪过来。
这只水怪机警得很,它瞥见我在水里布杀阵,远远地探了个头,便再也不肯现身了,任凭我如何勾引都没用。干等了三天三夜,不得已,我换下了密宗道袍,收起腰间的七颗龙骨珠,假装浅显人的模样,跑来林花渡寻觅机遇,既然这大夫来了,我也不消另寻他法了。
那名大夫踌躇了半晌,千恩万谢,见船家仍在考虑,脱手便是一大块银子。
“妖妖妖妖妖怪啊!”
我清算好法器符纸,开端赏识如同画卷的绝美风景。直到船将泊岸,身边才发作出一阵振聋发聩的吼怒:“说好的护身符呢?你给我的究竟是甚么鬼东西?!”
我一脸沉着地说:“应当是我不谨慎画错了。”
“老船家,你就带他一程吧,我和你们一起,不会有事的。”
“找死!”
洞庭湖水清澈澄明,无风时好像一块打磨光滑的碧玉,无垠的湖水与湛蓝的天空融为一体,倒映着两边的山色,那些山仿佛从水里生出来似的,一眼望去,不知是鸟在水中游,还是鱼在天上飞。
我坐在草棚里闭眼打坐,实则竖起耳朵听内里的动静。
那是一头油光水滑的乌鱼精,浑身长满了虎斑,鱼鳍如铁刺,上面挂着班驳的血污,扬开端来,足有两层楼那么高大,它双目凸起,凶恶地瞪视着胆敢突入它领地的小木船,把船家吓得抛弃了桨,当它的余光扫到青年大夫和他手里的招灵符时,浑浊的眼中立即充满了饥渴与贪婪,再也没有一点疑虑和禁止,一拍水面,猖獗地朝他爬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