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正接过一看,对程意和程鑫琣道:“事已至此,还当将房契一事问个明白。买卖两边,向来互留凭据,你们二人能够拿出来?”
此话一出,末班衙役领命而出,半柱香后,带着程意的大伯程鑫琣来到大堂。
“你们都是好孩子啊。”程大娘内心非常打动,女儿没和这几个孩子结拜之前,凡事都是她们娘儿俩筹议,现在多了这几个知心的长辈,内心的底气莫名足了起来。
少时,陆文正身穿官服带着师爷和书吏从后堂走了出来, 师爷跟着陆文正走到明镜高悬的匾额下背手而站,陆文正则在凳子前稳稳坐下。
“门生程意拜见大人。”程意昂首作揖。
陆文反比对以后交予付县县令:“为公证起见,你奉告世人,此笔迹印章是否一样?”
程鑫琣心知完了,冷静无语。
“威......武......”
“贵县,这内里如何另有你的事啊?”陆文正眯着眼,“有人告状为何不审反而将人打出大堂?”
“高老先生,此番请你鞠问,是想就教,当年是程举人父亲向您买房还是程鑫琣程店主向您买房?”
“付县收受贿赂,证据确实,收押待审,退堂!!!”
“娘,你如何样?”丽娘面色慌乱,扶住自家婆婆体贴问道。
这时,陆平返来了,身后跟着两位妇人、一对老佳耦另有一名中年男人。
“回大人,程鑫琣一家目前所室第院乃是先父向付县乡绅采办,父死应子继,可他强行兼并,且将门生母子赶去庄园。”
堂外的程母闻言颤抖动手从袖子里取出凭据:“大人,我们有,我们有啊。”
程意听着旧事,眼中泛泪。想起旧事,悲忿难言,当时虽小,亦知家里住着一匹狼,最可爱的是她祖母,若不是她以死相逼,母亲怎会交权,这世道不孝为大,谁能不从?
“回大人,门生状告同宗伯父, 蓄谋产业,忘恩负义。”程意说着从袖子里取出状纸,双手举到额前, “现有状纸, 请大人过目。”
书吏见陆文正坐稳,本身在一旁的小长桌前坐下, 摊开面前的纸,拿起了笔。
陆文正重新坐稳,拍下惊堂木道:“向来房契只要一张,这宅院的房契为何有两张?即便按你所说是高老先生拆台,莫非衙门也受其摆布不成?”
陆文正闻言看向师爷:“师爷亲身去请,一并请那付县县令到此。”
陆文正见世人筹办安妥,拿起惊堂木拍了下去:“来啊,带被告!”
“你!!!”白叟闻言愤恚难平,“你血口喷人。”
堂外,程大娘也跪了下去:“谢彼苍大老爷!”
“是,大人,”师爷仓促下台,扶着高老先生离了大堂。
“大人,休得听他胡说,清楚是他看吾弟归天,心起歹意,盗窃财帛,被我母亲晓得,遂被辞退。”
“此事下官失策,下官有罪,请大人惩罚。”付县县令坐不住了,站起来朝上跪了下去。
“程鑫琣,今有程举人状告你侵犯宅院,谋夺产业,逼死其父,你可认罪?”
“大人,我等都愿作证,老爷归天以后,他与老夫人合起来逼迫夫人。不但如此,老爷美意让他进铺子,谁知他和大掌柜勾搭,私吞货款,将好几单买卖隐下不报,老爷就是被他们活生机死的。”中间跪着的中年男人俄然出声,“我等被辞以后,曾去县衙告状,不料被县太爷打了出来。至此忍气吞声,本觉得无处鸣冤,谁知我家小仆人争气,此番高落第人,真是老爷在天有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