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鑫琣,当年介弟接你一家来南通,当是有恩于你,缘何介弟故去,你薄待弟妹与子侄之辈?”
“大人,刚才去付县,多方探听得知,程家老爷归天以后府高低人几近全数辞退。卑职本觉得无功而返,谁知在回衙途中遇见程家旧人,说是要为小仆人和主母作证。”
堂上,陆文正读罢状纸,内心连连哀叹,程家老爷原是美意接母亲兄长来府居住,未曾想引狼入室啊,如果此事是真,当真令民气寒。
这时,师爷仓促而进:“大人,高老先生和付县县太爷请到。”
“贵县,这内里如何另有你的事啊?”陆文正眯着眼,“有人告状为何不审反而将人打出大堂?”
少时,陆文正身穿官服带着师爷和书吏从后堂走了出来, 师爷跟着陆文正走到明镜高悬的匾额下背手而站,陆文正则在凳子前稳稳坐下。
付县县令腿一软,跪了下去,墨客寒窗苦读数十载,现在全完了。
“高先先请起。”
“大人,这小民就不得而知了。”
此言一出,那县令大人身子晃了晃,程鑫琣也瘫坐在地上。
程大娘摆了摆手:“没事,就是被这牲口气到了。”
“高老先生,此番请你鞠问,是想就教,当年是程举人父亲向您买房还是程鑫琣程店主向您买房?”
付县县令仓促一看边擦着额头上的汗边道:“一样的一样的。”
陆文正闻言将房契接了过来,深思半晌道:“举人公,可知那付县乡绅名讳?”
陆文正随后看向程鑫琣:“程店主可有凭据?”
堂外,程大娘也跪了下去:“谢彼苍大老爷!”
此话一出,末班衙役领命而出,半柱香后,带着程意的大伯程鑫琣来到大堂。
程大娘见是沈文昶,开口道:“贤侄啊,刚才想去找你,念及你本日陪新妇回门,不想冲撞,贤侄切莫多想。”
书吏见程鑫琣被礼服,赶紧上前将账簿取了过来,当堂算了一通,赶紧呈给陆文正:“大人,上面记录着数十笔隐而不报的货款,已然属于盗取,最后一页,还记录着贡献付县县太爷白银两千两。”
“你们都是好孩子啊。”程大娘内心非常打动,女儿没和这几个孩子结拜之前,凡事都是她们娘儿俩筹议,现在多了这几个知心的长辈,内心的底气莫名足了起来。
“门生程意拜见大人。”程意昂首作揖。
“你!!!”高老先生闻言捂着心口,满脸涨红道:“小人歪曲,其心可诛!”
堂外,程大娘气的身子晃了一下,幸亏被丽娘扶住。
“举人公,你可有证据在手?”陆文正看向程意问道。
堂外的程母闻言颤抖动手从袖子里取出凭据:“大人,我们有,我们有啊。”
程意听着旧事,眼中泛泪。想起旧事,悲忿难言,当时虽小,亦知家里住着一匹狼,最可爱的是她祖母,若不是她以死相逼,母亲怎会交权,这世道不孝为大,谁能不从?
陆文正见世人筹办安妥,拿起惊堂木拍了下去:“来啊,带被告!”
“威武......”
陆文正瞧着不好,站了起来:“师爷,快将高老先生扶到二堂,速请郎中前来。”
“贵县请起,此事出在你县,一旁听审。”陆文正说着看向师爷,师爷从二堂搬了把椅子放鄙人首,付县县令满怀心机坐下。
“大人。”这时,师爷从二堂仓促出来,“高老先生缓了过来,呈上当年买卖凭据能够证明明净。”
“回知府大老爷,此事子虚乌有啊,小民冤枉。”程鑫琣跪地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