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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县是多少？”帅辉又问道。
“没体例，谁让我们县‘八山半水分半田’，老百姓又有钱呢？”杜子腾苦笑道：“大半的人靠买粮用饭交税，粮价能不高么？”
“盘……盘库？”杜子腾肥厚的嘴唇一颤抖。莫非不是走过场么？
“人吃了呢？”帅辉猎奇问道。
“平抑粮价，没感受有甚么用啊？”王贤奇特道：“别的县都是一两银子两石粮，我们县差未几要贵一倍，春荒时还到过二两银子一石粮呢。”
“会死人的。”杜子腾道：“以是必须措置掉。”
王贤赶紧捂住鼻子，杜子腾却仿佛风俗了，捧出一把粮食洒在地上，用脚一踩便成了粉，“这是发了霉又干了的粮食，连老鼠都不吃。”
“那不是，”杜子腾道：“那是老百姓还的春荒粮，不过我们富阳百姓遍及有钱，以是春季借粮的并未几，春季还的也就少……只要甲字库一仓新粮罢了。”老百姓借的都是带壳的稻米，转头却要还白米，你跟官府底子没发讲理。“等把旧粮措置了，再买进新粮来，新粮旧粮四六开，也算合适规制。”
“明天我请诸位用饭。”便见魏知县面无神采道。
“甲字库里也是么？”王贤咳嗽两声道。
“杜大人，一共是十二斛、六石粮食，这是县衙的借单。”王贤将一份借券递到杜子腾面前。
县衙后衙里，彻夜灯火透明，魏知县已经获得报信，命人将周洋并本县另两个大粮商押来。他尤气不过，把李晟和刁主簿也唤到了花厅中。
“呵呵……”杜子腾颤抖着肥厚的腮帮子，不断擦汗道：“这么多个库，近万石粮食，不免有疏漏。”
“没体例，陈粮就是如许，风俗就好了。”杜子腾难堪的笑笑道。
王贤抓一把深黄色的大米，嗅到了浓厚的霉味，他冷冷看一眼杜子腾道：“这米也太陈了吧？”
两个民壮便上前，把杜子腾夹在中间，看堆栈的兵丁想要禁止，却被王贤恶狠狠的眼神吓住了！
盘库只是个幌子，这才是王贤的实在目标。
“那……”王贤状若不经意的问道：“其他的粮食又如何？”
“如许啊……”王贤点点头，这时候，一个浑身灰土的人形物体出来，一边咳嗽一边骂道：“太缺德了，往米里头掺沙土也就罢了，还掺石灰！”看身形、听声音，应当是吴小瘦子无疑。
“想不到大人还是妙手。”王贤笑着对付一句。
“不敢。”杜子腾正色道：“兄弟位卑不敢忘国忧。”只是那张胖脸，仿佛跟‘正气’二字很难扯上干系。
“杜大人此言差矣，”王贤面沉似水，声音非常温和道：“我恰是要救你的命。”说着看看他那张油光光的胖脸道：“不然我如果白日招摇过市，让全县父老晓得，他们的拯救粮成了这个鸟模样，你说他们会不会吃了你？”说着一挥手道：“护送杜大人去县衙！”
“两千七百一十石七斗五。”杜子腾不假思考的答道。
“大人尽管去喝。”王贤一身青衫，身材笔挺，微微点头道：“我不渴。”
一声断喝之下，库兵们竟真的让开了……
“吃！”魏源重重拍案，吼怒起来。
“要被措置的，都是甚么样的粮食？”王贤话锋一转，问道。
“好嘞。”吴为闻言大喜，众部下得知后，也是一片喝彩，终究能够摆脱了……
王贤和杜子腾在外头坐着喝茶，听着里头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他挪揄笑道：“粮食里很多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