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丰仓戌字库内。
县衙后衙里,彻夜灯火透明,魏知县已经获得报信,命人将周洋并本县另两个大粮商押来。他尤气不过,把李晟和刁主簿也唤到了花厅中。
王贤赶紧捂住鼻子,杜子腾却仿佛风俗了,捧出一把粮食洒在地上,用脚一踩便成了粉,“这是发了霉又干了的粮食,连老鼠都不吃。”
“另有就是平抑粮价和赈灾放粮。”杜子腾道。
“这是给富阳十一万老百姓,预备的拯救粮!””魏知县恰好坐在灯下,看不见神采,但单听声音,也能听出他极不平静。“请诸位用饭。”
想不到的是,粮仓里竟然常备菜油,一个老斗级……就是仓吏里的夫子……很快端了盆菜油过来。那人把脸洗出来,公然是吴为,朝王贤呲牙道:“大人,能不能对上数两说……您还是先看看这些粮食吧。”说着将个大瓢端到王贤面前。
从方才开端,杜子腾就面色惨白,颤抖着不敢去接那借券,仿佛那是块烧红的铁板。他颤抖着嘴唇,不幸兮兮的望着王贤,颤声道:“兄弟,放我条活路吧……”
“老陈粮、霉粮、另有让老鼠拉尿过的粮食。”杜子腾道:“兄弟跟我来看看就晓得。”便领着王贤到了丁字库,一开门,刺鼻的霉味几乎把人顶个跟头。
每个粮槽边,立着一个白衫书办,手里拿着羊毫和账簿,王贤带来的民壮和永丰仓的斗级,用大木锨将粮食铲到斛里。不一会儿,仓里便灰尘腾腾,呛得人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