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增赤烈微拢目光高低重又打量一二。道:“你是聚豪阁的智囊。脑筋倒也很快。”方枕诺笑道:“上师嘉奖。久闻上师乃当今驻世大德。本日一见。公然佛法高深。名不虚传。”丹增赤烈道:“哦。这才不过三言两语。你又怎瞧出我佛法高深了。”方枕诺笑道:“枕诺年幼居高。人多不平。上师一见之下。却不以皮相年齿见轻。难道深得我佛‘凡有所相。皆是虚妄’妙语之真谛。”
他们唱的歌词非常简白。像甚么“男儿汉。志要高。青史以内把名标。青史标上名和姓。不枉人间走一遭。”甚么“男儿郎。慨而慷。手提红缨保故乡。故乡父老把我育。我护故乡理该当。”另有甚么“男儿生來是豪杰。懒懒惰散却不成。定时用饭勤洗手。莫让母亲费丁宁。”内容噜苏风趣。常思豪身边的聚豪军人们越听却神采越苦。原來这些歌词都是当初长孙笑迟编了教给孩子们的。想到他避世而去。现在既不想标名青史。也不再保家卫国。这一班孩子还在传唱歌词。锻造新梦。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方枕诺到得船面之上。原來手扒船栏往下看的和尚们都回过身來。以核阅的目光瞄着这年青墨客。
丹增赤烈二目中青光一闪:“好。好。我相人相众生相。相本无相。经虽云‘相’。实意却在让人不成以相着相。本尊修法多年。自不会有凡人俗见。你能知我心。那也是宿慧根深。很可贵了。”
这三人中。右首边是个黑瘦精干的老者。别的另有一僧一道。和尚脑筋肥大。老道鼻头亮红。常思豪瞥见他俩。当时心中一怔。暗想:“燕凌云在这不希奇。小山上人和陆道长如何來了。”只见小山上人眼望丹增赤烈。抢先下阶。向前走了几步。摇起大头。拢须笑道:“一别多年。赤烈上师精健如昔。真是可喜可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