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神采立变,心想前次你中毒以后,多亏宝福白叟相救,这才逃过一劫,现在无药,可又能上那里找他?
只见秦逸囱门正中心处有一处不大的四角星形伤口,四周头皮裂开,已经发干发硬,嵌起裂缝,向外微微卷翘,皮下颅骨上有一十字深洞,位置与上腭和舌上的小孔垂直,骨头四周也已经变得乌黑。
常思豪略一思忖,把烛台递出:“陈大哥,你来掌灯。”本身上去将尸身扶起呈坐姿,又号召道:“马舵主,劳你驾,来把大爷的头发闭幕开。”
常思豪以指节代尺,量了量秦逸头顶伤口,转过来在陈胜一胸腹间搜刮,寻着一处十字疤痕,对应比量,口中道:“微差一些,倒是未几。”
他脾气上来,本又想痛骂几句,见陈胜一盘坐于地,闭上了眼睛,知是在体味比较两次中毒后的感受,勉强忍住,心想:“你奶奶的,这刀反面你计算就是。”
“没事的。”
陈胜一勉强笑笑:“我有分寸。距前次中毒已过了好久,刺别的处所,我怕忆不起当时的感受……”
马明绍瞧向秦绝响,目有相询之意,秦绝响道:“和你说甚么来着?这么快就忘了?常大哥的话就是我的话!还愣甚么?”
这景象秦绝响还是头次瞧见,只觉和他这浑身的伤痕一比,引雷生身上那点疤痕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讶异之余,心头不由一颤:“听大伯讲过,这姓陈的年青时初涉江湖就插手了秦家,这些想必都是跟从爷爷东挡西杀时候受的伤,这大胡……他……”
陈胜一悄悄将他手推开:“这毒,我的药可解不了。”
陈胜一大喜,又摇点头:“不可,这毒的特异,全在于身材内部的反应和感受,表面只是发黑,与别的浅显毒药相差无几,对牲口使了又有何用?”
秦绝响一愣,点头道:“对,对,我都气胡涂了。”眼睛转转,续道:“看这伤口,应是分水刺、峨嵋刺一类的外门兵器形成,江湖上用这东西的妙手可真没有几位……”马明绍忙道:“禀少主,潮州府水隐堂二当家尤标便是使的一手分水刺,临江府尹家老迈、岳州府指月堂主刘长鹤也是用的这兵刃,至于使峨嵋刺的就更多,驰名的比如……”秦绝响忽又伸手一拦,道:“等等,分水刺普通是扁圆形尖头,峨嵋刺则多为正圆椎,但是这伤口倒是呈四角星形,那些兵器是刺不出来的。”
常思豪道:“倒不是,大抵仇敌的兵器本身就是喂毒的,并不是怕人死的不敷实。”
秦绝响道:“你这笨伯!纵要试毒,割破一点手指也就罢了,如何刺这要命的处所?”
陈胜一道:“不错,此人厥后又曾在武则天庙里诈称祁北山,去骗百剑盟中人。我身上这十字伤口,便拜他所赐,其所用兵刃,除了黑玉龙鳞索外另有一柄玄色四棱短刺,乃是他防身的杀手锏。”
他二人叙话,却把秦绝响听得一头雾水,问道:“大哥,倒底如何回事?多数是谁?”
烛火摇摆,光芒闪动,口腔内部的暗影不竭变幻,一股稠浊了香料气味的尸臭飘零在潮湿的氛围中,四人凑得较近,不由皱起眉头。
常思豪当日见过陈胜一中刺后的模样,现在一见他伤处皮肤发干,心中顿时紧了。隔了好一会儿,只见陈胜一轻哼一声,二目展开,神采既喜又忧,声音降落地恨恨道:“是他……,是他……”隔了一隔,续道:“我早该想到的。那日苍大剑言说,秦家与聚豪阁中间的冲突,乃是朝廷指派东厂一手策划挑起,那么这个假袁凉宇,多数便是东厂的人,如此一来,只怕秦府会战之前,他们便早暗藏于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