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雷生冷哼一声:“来岁这个月份,有件大事,老太爷如何忘了?顾堂主和殷老爷子他们现在自是在家催促子侄勤修剑法,幸亏那百剑盟试剑大会上打腰提气显显威风。”
常思豪心想:“这位晴音师太忠诚憨和,若论机灵,比之她师姐却有所不及了。”
晴音一愕,向秦浪川道:“莫非刀挑迟正荣,腰斩奚浩雄,单刀对大剑,力斗明诚君之人?”
秦浪川笑道:“两位师太孤身到此,弟子不带一人,明显亦怀同心,缘何先前发此一问?”两边相视而笑。
转眼马队已到近前,中间一分,化成两队,将小村围定,遥听有人喝道:“燃烧!”呼拉拉几十支火把掌起。常思豪一愣:“他们说的不是鞑子话。”
秦浪川闻言沉默。两位师太面上也有些难堪。
秦浪川等纵身上房,极目了望,只见一支马队在夜色中悄声而来,黑乎乎看不清有多少人马,心想莫非是俺答的前哨马队?回顾道:“大伙儿抄家伙!尽量隐于屋院当中,能避则避,若真缠斗起来,四散突围,杀出去后等候烟花联络!”
常思豪亦拜伏于地,口中道:“常思豪见过两位师太。”
远处原不在乎,愈走近,这大同古城愈能令人感遭到它的厚重,行至城边,常思豪籍月光昂首望去,青黑的巨砖垒就了铁壁,高达六丈七尺,峻峭直削,冷森森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角楼矗立,旗号随风,直插入云,威势实足。
那二人进门瞧见秦浪川,纳头便拜:“部属安子腾、引雷生拜见老太爷!”
“是!”世人承诺一声,抽刀作流珠之散,隐于暗影。
她说这话时神采持重,语声平和。世人晓得恒山派虽是百剑盟成员,须听盟主号令而行,但派中之事独立自处,郑盟主并不干与。凉音竟说仅代表本身小我而来,那么自是连恒山派的身份也放下了。莫非是怕事败恒山一派会受连累?
世人见这等大官竟然向秦浪川行大礼,不由瞠目。
安子腾道:“老太爷,这便是总兵官严大人。”
凉音转过甚来,话转正题:“未知秦施主有何良谋,以救万民于铁蹄之下?”
安子腾向城上喊话,军士细心探看一番见无异状,这才放下吊桥,缓缓翻开外层城门,世人拨马而入,外层关上,第二层闸门缓缓升起,本来这城门门楼竟有四重之多,一道大门在外,一道闸楼和一道箭楼居中,正楼最里,乃是城的正门。箭楼与正楼之间以围墙连接,构成瓮城。过了最后一道门,城下军士将波折鹿角、拒马桩等路障挪开,马队这才进到城内,二十名军士在前面尽力鞭策,尺许厚的城门吱呀呀闭合,收回沉重的闷响,还稀有人合力动摇绞盘,房梁般粗的门栓落入庞大锁销以内,卡了个严严实实。
秦浪川道:“恰是。”晴音颌首赞叹:“阿弥陀佛,公然少年豪杰。”凉音亦含笑点头,目中很有赞成之意。秦绝响心中一乐:“这俩老太太口头语风俗了,总要带个阿弥陀佛。”
一见他俩,秦府世人立即归刀入鞘,面露笑容。
秦浪川道:“此事师太可曾报与郑盟主所知?”
二尼相视点头,俄然蹄声隆响,于院外疾止,两名军人破院门而入道:“报老太爷,有军马自西而至,仿佛是直奔着我们来的!”众视之,本来是受命牵马喂草那两人。
秦浪川见城中军士盔甲在身,面无倦色,来往穿越井井有条,军容极是整肃,心中暗奇。正看时,一队人自城垛而下,为首一人头戴凤翅闪金盔,身披飞锁连云甲,足下虎头战靴,腰间斜插二尺长一把短剑,红色战袍随风展动,身后有人替他背着护手双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