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远见老爷不肯先上,只得用牙齿咬住刀,双手勒绳,双脚顶在城墙上,向城上攀登而去。
城上的福建兵也一起用力拽绳,将陆广远十几人拉了上去。
伴跟着一声惨叫,那福建兵中矛倒地,手中的火铳也摔落在地,药子洒了一地。
“脱手!”
“上面的,快上来!”
孙正踌躇。
宁死不降贼?
“城外都是贼人,本官不得失慎重,还请这位将军谅解。”吴大千见陆四身上穿的是参将的官服有些正视。
“我们就是做鬼也不过放你们这帮牲口!”
“你们上!”
“弟兄们,淮安是我们的了!”
吴大千不是瞎子,城下叛军和那帮国公府家兵的厮杀那里是做戏的,那是真刀真枪的搏斗啊!
孙正朝淮安知府看去,后者还想开口劝说,就听金澎怒喝道:“吴大千,此地是淮扬,不是关外!...你莫非真要学那帮禽兽不如的辽东兵!你觉得此事过后就无人晓得,朝廷没有法度了!”
程霖跟兔子似的一下就蹦了起来,一刀砍向边上拿着火铳的福建兵。其他世人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身边的福建兵杀去。
金澎问了一名淮军,知他们的军官尚未上来,心中更加佩服,危难之际将生的但愿先给部下,魏国公公然带兵有方。
正在联城上率部和福建兵争夺城墙节制权的李士元遥听声音,猜想是其他处造反的河工头领中有聪明的带队赶来了。
世人连声谩骂,谩骂之余咬牙与那扑上来的叛军再次厮杀起来。
福建兵不防事情,火铳都来不及扑灭就被上城的淮军砍倒一片。
孙武进从速朝他们挤眼,又朝城上指指。
陆广远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着吼了一嗓子,而后却觉不对:仿佛他们也是贼人。
“快上,别废话!”
十几个福建兵将绳索从城门上坠下,大声呼喊,对于城下这帮死战的国公府家兵,福建兵也是佩服的。
吴大千虽有所摆荡,但还是没有命令救人。
那些被叛军威胁上前的河工们此时却不肯上前冲杀了,仿佛巴不得这些搏命和他们搏杀的官兵们能够早点上城。叛军步队中的火铳手倒是不住放着铳,可打来打去也没打中几小我。
“谅解?”
金澎此言既是指责他吴大千见死不救,更是在以弹劾威胁他。吴大千知金澎说到做到,思虑半晌,摆手表示孙正服从金澎之令救人。
陆四嘲笑一声,“当然谅解,因为我们就是贼人!”
夏雄师和程霖、谢金生等人听了陆、孙二人叫唤都是心生猜疑,一个个真的觉得陆四是要他们跟叛军拼到底。
这是平话的听多了。
“程霖,广远,你们先上去!”
城下淮军世人听到都是欣喜,如绝处逢生。
“吴知府,若我等置朝廷忠勇官兵不顾,坐视他们淹没,试问其他各处官兵晓得以后,谁会来救我等!”
上了城的淮军并没有轻举妄动,一个个做着力竭不支的模样或坐在地上喘气,或靠在城垛上,福建兵知他们和贼军拼杀太久,自是不疑。
陆四大刀一挥,追着一帮根本来不及放铳的福建兵直往城下跑。
大喜若狂的李士元从地上的尸身抽出长矛,向着不远处的帮手忙脚乱装填火药的福建兵扔了畴昔。
此言让吴大千一滞,金澎这话直指贰心中最痛,也是最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