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屋内扯了会儿闲话,柳如是自幼在欢场里长大的,若论抓男人的心机,奉迎男人的程度绝对是专业化的水准,不一会儿便将话题抓在手里,引得熊、郑二人团团转。俄然,她叹了口气,脸上现出欣然之色,郑芝龙见了,赶快问道:“柳先生有甚么不快意的事情吗?不然为何感喟?”
柳如是这番话倒是恰好挠到了郑芝龙的痒处,他固然少年得志,不过三十便成为一方豪强,但进入“体制内”后还是或多或少的感遭到了当时士大夫的鄙夷,即便是主持本身招安的“恩主”熊文灿在言语中还是会或多或少的透暴露一点轻视。面对这类无形的压力,郑芝龙独一能做的将但愿依托鄙人一代人身上,希冀儿子郑大木能够尽快的通过科举融入士大夫阶层,至于他本人也只能冷静忍耐,毕竟海上盗魁固然看起来风景,但旋起旋落,不是死在官军、荷兰人、西班牙人、日本人手里,便是死在觊觎本身权位的部属手中。他这平生功业都是维系在大明对他的招安之上,对于士大夫这个几近与大明是同义词的群体,郑芝龙几近就连抵挡的心机都不敢起,但听到柳如是将本身与班超比拟,心中不由得大起知己之感,笑道:“柳先生谬赞了,鄙人当初不过是因为家贫,离家谋条活路罢了,如何敢和定远公比拟!”
“呵呵!”郑芝龙干笑了两声,心知熊文灿说的有理,他少年离家,赤手打下这片基业,本是个极其果断之人,立即将那点心机抛到脑后去了,问道:“熊公说的是,不知本日召鄙人来有甚么事?”
“柳先生谬赞了,你是吴中人,那边佳园到处,我这陋居如何入得了你眼,但看无妨!”熊文灿唤来一旁服侍的管家,让他领着柳如是旅游。柳如是方才出去,郑芝龙便叹道:“好个奇女子,这一颗心想必是有七窍的!”
“哦?”熊文灿神采微动:“柳先生此话怎讲?”
“那二位可曾晓得陈贞慧陈公子?”
“末将超越了!”郑芝龙进得门来,向熊文灿躬身施礼,目光扫过站在熊文灿身边的人,只见那人一身青衫,头上戴了一顶东坡巾,手中摇着一柄折扇,这在当时没有功名的文士中非常常见的打扮,只是那衣衫是用上等的青绢制成,裁剪的又非常精美,更衬映得那人身材婀娜,皮肤白腻,端倪如画,明显是个女子,莫非方才熊文灿口中的那位柳先生便是她?
熊文灿笑了笑,拿起茶碗喝了口水方才笑道:“郑将军,你前些日子在台湾大员吃了些亏吧?”(未完待续。)
“柳先生,本日刚巧郑将军来我这里,你不是前次和我说对番货很有兴趣吗?他家里倒是有很多,你如果有兴趣,便去他家看看便是!”熊文灿打了个哈哈,将事情不露陈迹的带了畴昔。郑芝龙心领神会的应道:“柳先生如果偶然候,便随我去一趟安平,那里各路海商都有来往,即便当时没有,只要留下称呼形状,让其下一次带来便是了!”
“甚么?有这等事?”熊文灿不由得吃了一惊,与郑芝龙互换了一下眼色。本来崇祯为了制止本相传播出去丢了朝廷的颜面,命令北镇抚司将这件事情的影响压到最低,像陈贞慧直接在监狱里正法,报了个病死狱中便了事了,至于他父亲陈于廷,归正都已经去官回家了,只是下了一封密旨将本相流露了一点给对方,便吓得他称病不敢见外人,以免哪天圣上又旧事重提,惹来灭门大祸。这件事情不管是崇祯本身还是陈家都不想闹大,是以在塘报和公文里底子就没有呈现,熊文灿和郑芝龙天然也没有传闻。